白拓坐在病房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
雖然,他也非常非常想要弄清楚事情的始末,但是,瞄到蘇靜雅在水淼的恐嚇下,臉色愈發的慘白,他皺了皺眉,低低嗬斥道:“好了水淼。她不願意講,你就不要難為她了。反正大哥已經脫離危險了,等過兩天,大哥身體恢複了一些,我們可以問問大哥。”
“可是二哥,萬一三哥有危險怎麼辦?!一天可是二十四小時,一小時六十分鍾,再等兩天,誰知道會出現什麼意外?!”水淼暴躁地大呼大吼道。
多等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險,在場所有人都知道。
可是……
知道那又怎樣?!
現在所有事情毫無頭緒,再著急也沒用。
白拓從沙發上站起身,然後低低地說:“我們先出去吧,讓她好好休息。”
說著,白拓率先走出病房。
緊接著金鑫和木森也跟著出去了。
水淼在離開之前,憤憤的狠狠瞪了蘇靜雅好幾眼,才分外憤怒地離開。
真的,不是他脾氣不好,估計是所有人遇到蘇靜雅那脾氣,都淡定不了啊。
不管遇到什麼事,總是悶起來,既不放.屁,又不喘氣,簡直能把死人都氣活了。
“咚~”,病房門,是被水淼惡狠狠地撞上的。
蘇靜雅目送他們離開之後,呆呆地扭頭看向窗外明媚的陽光。
她藏在被窩裏的雙手,死死扣在一起。
不是她不願意講,而是……不知道應該怎樣講。
告訴他們:那的確是皇甫禦?!
皇甫禦沒死,卻要殺她和韓亦?!
然後呢,跟他們講了,他們能怎樣?!能從她的這番話裏得到什麼消息?!
除了他的身份能確定,還能再得到什麼?!
不過是讓更多的人心裏添堵罷了。
而讓她最不能接受的是:皇甫禦,為什麼要殺她啊?!
他殺所有人,都可以,可是……他怎麼可以殺她呢?!
她的命,是他用自己的性命換來的啊。
蘇靜雅死死咬著自己的下嘴唇,尖銳的貝齒,深深扣入軟嫩的皮肉,鮮血幾乎都快要溢出來。
在眼淚快要決堤的時候,蘇靜雅驀然揚起小臉,硬生生把淚水憋回去。
在三個月前,她在通往孤兒院的馬路上等了他整整一天,卻沒等到他的那天起,她就告訴過自己:隻為他哭最後一次,隻哭最後一次,以後不管遇到再艱苦艱辛的事,都不要再哭了。
哭,真的不能改變什麼。
哭再多,也是無濟於事。
蘇靜雅大口大口喘氣,抬起雙手不停給自己扇風,想要眼眶的淚水盡快揮發。
卻在扇風的過稱中,不經意瞄到自己無名指上的刺青,她驀然停住所有的動作,眼睛不眨地盯著自己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