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禦卻不屑:“你這種兄弟,我寧願死,也不要。廢話少說,開始吧。”

神秘莫抬手看了看時間。

差不多了,再拖延的話,韓亦與白拓估計就趕來了。

到時候,死的不止是皇甫禦,他絕對跟著陪葬。

皇甫禦在準備開跑之前,突然問了神秘莫一個問題:“當年,‘他’給你取的什麼名字?!”

神秘莫聽了這話,眸子,陡然一沉。剛剛揚起的唇角,也陡然一降。

片刻後,他非常平靜且認真地說:“他……從來沒給我取名字。”所謂神秘莫,神秘,是指不止他的身份見不得光,連他的臉也見不得光,而‘莫’字,完全是他母親的姓。

他從小到大,都是跟母親姓的。

他具體叫皇甫什麼,的確不知道。

打從記事開始,皇甫滇對他便格外的冷漠與寡淡,從不抱他,從不關心他,哪怕一句最簡單的‘吃飯了嗎’,都是最奢侈的事。

皇甫禦點頭,並沒有再多問一句,而是深呼吸一口,最後……集中精力,打算用最快的速度奔跑過去。

跑得快,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如若慢了,他就等著被打死。

倉庫內,死寂了片刻,隨即神秘莫一聲令下,皇甫禦拔腿就跑,與之同時,鋼棍砸在肉.體上的沉悶聲,刺耳的在倉庫裏響起,盤旋,升騰,回蕩……

皇甫禦是用他自己這輩子最快的速度,拚命地往前奔跑。

換成平日,他肯定在幾秒鍾的時間就能穿過那隻有五十米的通道。

但是,此時此刻,對於滿身是傷的他來講,明明就五十米卻是那般的漫長與舉步艱難,他有種任由他如何拚命,如何奔跑,就是怎麼也衝不到盡頭。

如雨點般密集的鋼棍,密密麻麻落在他的頭上,背上,胳臂上……

好不容易快要奔到出口的時候,不知是誰故意伸腿絆住他,皇甫禦來不及避開,整個人便“咚”的一聲,狠狠摔在地上。

配合上那結結實實落在身上的鋼棍,皇甫禦隻覺頭暈目眩,全身好像都散架了,酸痛得厲害,他趴在地上,全身都在抽搐,隨即久久沒有動彈。

在打手都以為他要麼是死了,要麼是暈厥過去了,準備停下手裏的動作時,皇甫禦突然又動了動。

那一刻,看著好像在血水中浸泡過的男人,每個人都是震驚的,打從靈魂深處感到震驚。

皇甫禦無力的把臉龐貼在冰冷的地麵,休息了一會兒,然後……企圖再次站起身,但是,腿……明顯被打得沒有知覺,別說站起來了,完全使不上裏。

無法行走的後果是:皇甫禦僅憑血肉模糊的雙手,一點點朝著神秘莫爬去。

每爬一公分,他就會劇烈喘氣,然後休息很久很久才有一點力氣繼續爬下一個一公分——

或許是被皇甫禦那超強的意誌力給震撼了,那群打手傻傻地愣在那裏,沒有再出手。而神秘莫,也沒有下達命令。

隻是看著皇甫禦一點點朝他趴過來。

如果換成任何一個人,被這樣折磨,再就歸西,估計都投胎了,隻有皇甫禦還在死命撐著。

仿佛經曆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皇甫禦才爬到神秘莫的麵前,他揚起已經看不清臉部輪廓的臉龐,仰起頭,對著神秘莫勾唇一笑:“……鑰匙,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