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猶豫了下,她才低聲回答:“廚師今天做菜,的確不用心,大少爺,我馬上打電話回皇城,讓蘇靜雅再送一份來。”

“不用了!!”皇甫禦重重放下筷子,十個菜,被他挑的亂七八糟,卻沒有吃一口,他站起身,直徑走到辦公桌前,準備繼續工作。

“大少爺,不吃午餐對身體不好,我還是讓蘇靜雅準備一份帶過來。”雲姨堅持著,從包裏拿出手機就要打電話。

皇甫禦卻語氣不善的嗬斥起來:“打什麼打?!一頓不吃,餓不死!!那女人那麼忙,有心思管我的死活麼?!”

這席話,皇甫禦說的很暴躁,幾乎是咆哮而出的,雲姨聽了,不由怔住,暴戾是暴戾,但是……她分明還從這番話裏,聽到皇甫禦賭氣的意味,就跟個心智還沒成熟的大男孩,埋怨自己的女朋友沒有照顧好自己,對他不上心。

暗暗罵自己孔雀,雲姨真的恨死自己多管閑事了,要知道,出門送便當的時候,蘇靜雅的確磨磨蹭蹭站在門口,盯著她看了許久,才支支吾吾地問:“雲姨啊,你是不是去公司給禦送便當?!那個……那個……那個……,你這麼忙,不如……我替你送去吧。”

下午,蘇靜雅去看了鄭君南,直接是哭著從看守所走出來的。

比起上一次,鄭君南這一次更清瘦了。

這才幾天,他臉頰的顴骨都凸了出來。她看著,真的心疼死了。而鄭君南卻一個勁兒的安慰她,說他沒事,他很好。

紅著眼眶,她坐在市中心步行街的長椅上,迷惘又不知所措。

她望著一條是回皇城的路,一條是去黑幕帝國的路,不知應該作何選擇,她真的掙紮死了。

現在,她真的很想去公司,再求皇甫禦一次,但是……又害怕惹得皇甫禦更討厭她。

倘若徹徹底底激怒皇甫禦,估計鄭君南在監獄裏的日子,更不好過了。

無計可施,蘇靜雅隻得急的眼淚簌簌下滑。

而帶著客戶吃了下午茶,剛簽下合同,從咖啡廳走出來的楚易凡,一眼就看見縮在長椅上,雙眼通紅,一邊摸眼淚,一邊急得捶椅子的女人。

看見她哭得那麼淒慘與無助,楚易凡眉頭皺得很緊。

每一次,他遇到她,她總是那麼的狼狽,那麼的……惹人心疼。

楚易凡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她良久,助理見他沒有跟上,於是折回身小心翼翼提醒他,楚易凡卻匆匆對助理吩咐了幾句,又跟客戶抱歉地握手道歉,最戶目送助理招呼客戶上車離開,他才挑了挑眉,慢條斯理走了過去。

蘇靜雅真的糾結死了,在她氣急敗壞抓扯頭發發泄情緒的時候,麵前突然伸出一隻拿著飲料的手。

她狠狠嚇了跳,猛然扭頭望去,一眼就看見楚易凡勾勒起意味深長壞笑的臉。

“你幹什麼一聲不吭坐我旁邊?!那麼多椅子不坐,你幹嘛坐我這一張?!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嗎?!”蘇靜雅沒好語氣地說。

同時,胡亂快速擦掉臉上的淚水。

楚易凡淡淡瞥了她一眼,悶哼道:“凶什麼凶?!有本事你別一個人坐在這裏哭啊?!好像一隻被全世界遺棄的流浪貓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