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君南聽了李然的話,臉色早已風雲變色。他的唇,抿得很緊,曆經滄桑的眸子,更是陰鬱一片。
良久,鄭君南才低低地開口:“這個栽,我願意認!但是……倘若你敢動我女兒一根汗毛,你也知道我鄭君南以前是做什麼的。既然身份洗白,那麼我也可以再染黑,到那時候,你睡覺恐怕都得睜著眼睛,免得死得不明不白!!”
“你是在威脅我嗎?!”李然絲毫不為所動。
鄭君南淡淡一笑:“這都被你聽出來了,實屬不易!”
“……”隨即,李然整張臉都在劇烈抽搐。他雙目迸射出可怕的寒光,最後倏然從沙發上站起身,離開時,他指著鄭君南的鼻子罵,“鄭君南,這一次,老子不關你十年八載,老子就磕頭叫你爺爺。天皇老子保你也沒用!!!!!”
憤懣甩袖離開,休息室的門,被他撞得劇烈顫抖。
等到李然離開許久,蘇靜雅都沒從他最後的恐嚇中緩過神來。李然的背景,是可怕的。因為,他的父親是——省長!!!!
“……爸——?!”蘇靜雅扭頭回頭,看著鄭君南,滿是擔憂,“怎麼辦?!你真的要坐牢嗎?!你坐牢,那我怎麼辦?!”
鄭君南憐愛地撫著自己女兒的頭發,眉目除了淡然,便隻有舐犢情深。
他微微一笑,毫不畏懼:“小雅,爸爸這一生最快樂的時光,除了跟你媽媽在一起的短暫幾年,便是你陪在爸爸身邊的日子。有一句話說得好:哪裏有愛,哪裏就有家。你和你媽媽都在爸爸的心裏,所以,不管爸爸在住在哪裏,跟陪在你們身邊是一樣的……”
蘇靜雅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樣離開工地的。看著鄭君南被警察推上警車時,她大吼大叫,她竭盡全力去拽住父親,但是……她從來不知道,人的力量是如此的卑微、渺小、不堪一擊,尤其是她的。
那一刻,她真的不知道應該怎幫幫父親,應該如何救父親,當時腦子一片空白,連打電話求救都忘記了。
漁村的工地,鄭君南原計劃造一個觀光村,不僅能帶動漁村的經濟,還能讓村民住上更好的房子,而鄭君南告訴她,艾夢當年夢想過平平淡淡的日子,有一所小房子: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步行離開工地,蘇靜雅一直害怕開車,所以沒考駕照,現在不會開車,漁村又沒有出租車,她連怎麼回春城都不知道。
漁村到春城有公車,卻是上午九點一次,下午三點一次,晚上六點一次,而現在正值午時,讓她等到下午三點才去春城,她真的等不了。
默默步行著往市中心走,她腦子裏一直在想一個問題:怎樣救父親,怎麼能避免這場官司……
李然坐在車裏,任由旁邊的管家替他傷口上塗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