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查到蘇靜雅具體位置,皇甫禦趕到火車站時,剛在門口停下車,一眼就看見抱著一隻狗坐在長椅上,可憐巴巴打瞌睡的女人。犀利幽深的黑眸,一瞄到那隻小白狗趴在她的身上,胡亂舔她的臉蛋,他的劍眉頓時深深擰起來,情不自禁暴躁地開口:“該死的女人,怎麼又撿了一隻狗……”
她喜歡撿破爛是吧?!
出門一次,就撿個什麼東西回去,想把皇城裝扮成垃圾回收站?!
皇甫禦臉色不太好,英挺的劍眉,再覷見蘇靜雅打瞌睡,靠在椅背上的腦袋猛然一滑,她頓時驚醒,然後睜開睡眼朦朧的眼睛四處張望。
那愚笨茫然的神情,仿佛一時之間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一樣。
皇甫禦瞥見她醒了下,摟了摟懷裏的小白狗,似乎是冷著了,將自己瘦小的身體縮得更小,身體一軟,繼續縮在那裏睡過去,他當場就翻了白眼。
這該死的蠢女人,大半夜的跑來火車站,不趕火車,專門坐在門口睡覺?!
她也睡得著,不怕遇到壞人趁著她睡著了,那麼把她搶劫了,那麼把她抱起跑了?!
想要睡著,隨便找家賓館,哪怕是特別邋遢的那種也好啊。
居然……
這一刻,皇甫禦真心對她佩服的五體投地。
沒有在猶豫,他推開車門直徑鑽了下去。
而正睡得迷迷糊糊的蘇靜雅,睡夢中,分明感受到一股極其強烈的強大氣場,從遠到近,從上到下,急劇壓.迫而下,與此同時還混雜著一股顯而易見的攝人心魄的刺骨寒氣,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像蝦米一樣更緊的蜷縮著身子、摟著懷裏的小白狗,情不自禁呢喃了句——
“小禦禦,你再靠我近點,嗚嗚,好冷……”
這句呢喃,宛如緩慢浮動的夜風,輕盈得好像不存在,讓人壓根就聽得不太真切,但是……落入某人的耳朵,那威力好像是一道巨雷,能夠毀天滅地。
“蘇靜雅,你叫它什麼?!”小禦禦?!
這該死的女人,又讓一條狗跟他同名?!
而,更過分的是:這次是跟他大名相同?!
皇甫禦的俊臉,頃刻間,黑得透透徹徹,那凶神惡煞的模樣,好似下一秒就要把她一口給吞了。
蘇靜雅睡得腦子發暈,很是恍惚,完全不知道這句話是誰說的,隻是覺得耳畔有個很吵鬧和暴戾的聲音。
她厭惡地蹙眉,縮了縮身體,埋怨地嘀咕:“不要吵我,好困……”
“……”皇甫禦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額頭,滑下無數條黑線,每一天還是三萬丈那麼長。
他抿緊完美、弧度卻很冷凜的薄唇,鷹隼般漆黑犀利的眸子,直勾勾盯著她看了半晌,最後——
皇甫禦快如獵豹般,飛快傾身,巴掌“啪~”的一聲重重拍打在長椅的靠背上,嚴嚴實實將蘇靜雅圈在自己的控製範圍內,一雙眼眸,好像染上鮮血般,紅得驚心動魄。
“……”蘇靜雅猛然睜開眼睛,好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小白兔,惶恐不安地望著眼前的危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