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五年的時間,的確可以改變一個人。

怎麼也沒想到,蘇靜雅竟然也會穿這樣的睡裙。

五年前的她,打死她也不會穿如此透明暴露的衣裙。

皇甫禦挑了挑眉峰,眼底的輕蔑之色,盡顯。

為了爬上他的床,還真是煞費苦心。

隻是,當年那麼容易推開他,錯過了曾經的機會,她現在想回頭,他未必也願意回頭。

當然了,今晚,皇甫禦印象最為深刻的,除了那件性.感的睡裙,還有……她後腰上那道醜陋駭人的傷疤……

浴室。

蘇靜雅從皇甫禦的房間逃回自己的房間後,連忙將房門上所有的內鎖反扣上,暈頭轉向的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焦躁慌亂的在房間轉了好幾圈,她才衝到浴室裏,放了滿滿的一浴缸熱水,連浴袍都沒脫,直接跳了進去。

她把自己潛入水裏,窒息的恐懼鋪天蓋地襲來,她才猛然浮出水麵,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隨即,她扯下鬆跨掉在身上的浴袍,伸手就去抓她後腰上,那條足足有六公分長的“蜈蚣”。

尖銳的指甲,劃破擰巴的皮肉,鮮血溢了出來,染紅了浴缸。

蘇靜雅好似沒有知覺,所有的神經都麻木了,不知道痛,不知道疼,她咬牙切齒的去抓後腰上的傷疤,滿腦子都是皇甫禦那句:我向來討厭身上有傷疤的女人。

腰,血肉模糊一片。

蘇靜雅發瘋一般抓累了,把自己抓得遍體鱗傷,才頹廢的靠在浴缸裏,看著在氤氳中朦朧的浴室,她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淌。

一顆顆砸進浴缸,滴水的聲音,異常清脆刺耳。

她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想著自己腰上的疤,想著自己的為了不在腹部留下一條疤痕而冒險順產的母親。

以前,她一直覺得母親傻,覺得母親很笨,她無數次的幻想,如果自己是母親,在得知自己難產的時候,肯定會毫不猶豫選擇剖腹產。

可是這一刻……她忽而有些了解母親的想法了。

倘若因為自己身上有個難看的疤,而被自己心愛的男人嫌棄,她寧願去冒險。

蘇靜雅縮著身體,低低的哭,猶如受了重傷的貓咪,悲慟無比,絕望的無力能力。

五年前,許諾一的那一刀,讓她不僅失去了皇甫禦,還險些送命。

她從醫院醒來時,曾經真的無比慶幸自己活了下來,但是……這一刻,她寧願五年前就死掉了。

如果她死掉了,是不是……皇甫禦至少會記得她的好,會時不時的想她,念她,甚至感激她替他生了個兒子……

死……

此時此刻,死這個想法,在腦海裏瘋狂盤旋蔓延著,她神不知鬼不覺走到洗漱台前,從盒子裏拿出刮胡刀,取下裏麵的刀片,在劃向自己手腕的刹那,她覺得身後好像被誰重重擊打了下,她恍然醒悟,驚愕的看著抵在手腕上的刀片,嚇得她手一抖,薄如蟬翼的刀片,“嘭~”的一聲掉入洗漱池裏。

她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