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轎車,勁風般朝皇城奔去。
皇甫禦坐在後車廂,白馨乖巧的縮在他的懷裏。
晚上喝了酒,皇甫禦依然覺得頭痛,時不時抬頭按太陽穴。
白馨挽著他的胳臂,大大的眼睛卻轉來轉去,因為,她在想一個問題:怎樣才能入住皇城。
隻要住進去,那麼,她就不再擔心和忐忑其他什麼了。
一路上都在猶豫著要不要開口,眼看著就要抵達皇城了,她剛要開口跟皇甫禦說,今晚就讓她住在皇城,誰知……
黑色轎車突然來了個急刹。
緊接著,司機驚慌的聲音傳來:“禦少,門口被人攔住了!”
好險啊,他開近了,才發現門口坐著一個女人。
如果稍不注意,指不定就從她身上碾過去了。
皇甫禦聞言,頗為頭疼的撐開眼睛。
定神往前看去——
朦朧皎潔的月光下,大鐵門正中央,不知何時被人搬來一塊超級大的石頭,石塊上坐著一個女孩。此時,女孩雙手撐在膝頭拖著腮,正好奇的往車裏瞅,似乎想看清車裏坐著誰。
皇甫禦在看清女孩的容貌,俊臉都隱隱一沉:該死的蘇靜雅,她這是要搞什麼鬼?!在他家門口搭帳篷,已經搞得皇城夠丟臉了,現在還搬來石頭堵著,到底是想幹什麼?!
氣急敗壞的下車,皇甫禦步伐有些虛浮,有些話,看來他必須當場和她講清楚。
白馨見了,也立馬跟著下車,擔心的攙扶住皇甫禦:“小心點,別摔了!”
皇甫禦氣匆匆的走過去,隨著距離的拉近,這時他才看正切:蘇靜雅大而明亮的眼睛流露出水汪汪的楚楚可憐,坐在石頭上一動不動,不知何時剪了整齊的劉海,烏黑的長發披在肩後,左邊耳際的頭發夾在耳後,別了一朵顏色嬌媚的薔薇花。而她的腳邊,放了整整一籃的粉色薔薇。
皇甫禦心裏狠狠一陣抽動了一下。時光飛梭,他好像看到了年幼的樂樂……
那時,她就是這樣的裝扮,烏黑的長發,整理的劉海,純情可愛的模樣,那時候,她經常讓他在她耳際別一朵薔薇。
他一直覺得俗氣,她卻偏偏要別,每次他不讓,她就淚光盈盈的——哭給他看。
皇甫禦垂在兩側的手,不由死死拽成拳頭。
在他轉身要回到車裏,讓司機把車開走的時候,可是蘇靜雅已經撇了撇嘴,可憐兮兮地喊:“歡、歡、哥、哥——”
她的聲音,清脆甜美,如鈴鐺一樣好聽,滿滿的全是撒嬌。
可實際上……她卻想哭。
他居然帶著別的女人回來——
皇甫禦轉身的動作,猛然一僵,好看濃密的劍眉也皺得很緊,他的麵容冷硬,聲音漠然的仿佛她不過是個陌生人:“蘇靜雅,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我已經跟你說過,我們之間已經成為過去式了,完全不可能了,你難道聽不懂嗎?!”
蘇靜雅卻是嘻嘻一笑,拿起身旁的竹籃,滿臉天真的望著他:“歡歡哥哥,孤兒院旁邊的薔薇花,開得好燦爛,你給我別一朵在頭發上吧。”
說著,她起身,像隻偏飛的蝴蝶,直直朝皇甫禦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