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五年前,三哥剛去歐洲時的狀態麼?!”趙毅忽而轉了話題,蘇靜雅聞言,止住哭聲,呆呆的望著他。
那一段,她又不曾參與的幾年,他是怎麼度過的?!
“就像個廢物,經常玩失蹤,等我們找到他的時候,渾身又髒又臭,跟個乞丐一樣,每天都爛醉如泥,哪裏有絲毫光鮮亮麗、英俊瀟灑的模樣?明明口口聲聲說恨你恨得要死,不準我們任何人提起你的名字,但是……一旦發起酒瘋來,嘴裏喊的全是你的名字。那是我們認識三哥十幾年來,見過的最狼狽不堪的他……”
蘇靜雅咬著嘴唇不說話,認真聽著別人告訴她,她又一次缺失在他生命中的那五年歲月,她一言不發,隻是默默流眼淚。
“安歡失蹤之後,他派人找了很久很久,依舊沒有結果。在歐洲,三哥每次喝醉之後,看見一隻流浪狗都會抱在懷裏大聲喊著安歡的名字,好幾次都被狗咬傷……”
“喝醉了神誌不清,幾次被人揍進醫院,險些死掉……”
“……”蘇靜雅把腦袋埋得低低的。
“一喝醉,在歐洲,每次看見隻要留著烏黑長發的中國女人,他就會跑過去緊緊抱住對方,嘴裏一直喊著你的名字,進警察局,更是三天兩頭的事,他甚至光榮的等了歐洲的報紙,被評為最危險的流氓!”說到這裏,趙毅竟然笑了出來。
可是,蘇靜雅一丁點也笑不出來,胸口揪扯的疼。她眼前似乎能浮現出那樣的場麵:一身邋遢的他,一出現就被別人視為凶禽猛獸,又打又踹的驅趕。
“三哥每一次醒來,都會問我究竟得花多長時間才能忘記你,把你忘記得幹幹淨淨,徹徹底底從心裏抹去。蘇靜雅,你就算大發善心,給不起三哥幸福,就消失徹底點吧。我真的不想看見他再萎.靡下一個五年!”
“……”蘇靜雅拳頭拽得很緊,尖銳的指甲,深深的扣入掌心。
趙毅站起身,直直盯著縮在一起哭得泣不成聲的女人,見她沒有說話表態的意思,他轉身就要離開。
蘇靜雅卻突然大聲說:“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讓他傷心了。趙毅,你能不能開車送我去個地方?!”
趙毅轉過身定定的望著她。
蘇靜雅看著趙毅,眼睛疼痛難忍,胸口更是憋得難受,她忽而自言自語的問:“趙毅,你說,三哥,現在還愛我嗎?!”
月光與路燈交彙融合的光芒下,趙毅倏然凝眉,抿緊薄唇,沉思半晌,幽幽道:“或許愛,或許……早已不愛了!”
聞言,蘇靜雅含淚的朦朧大眼,頓時一黯,她咬著嘴唇,又低低的問:“那你說,我現在能重新把他找回來麼?!”
“……”趙毅不回答,轉身就走向轎車。
蘇靜雅趕忙起身跟上,她追著問:“趙毅,你告訴我,到底我能不能把他追回來啊?!那個白馨,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你……”
“這些問題,我無可奉告。如果你想知道,何不直接去問三哥?我不是三哥肚子裏的蛔蟲,不知道他真正的想法是什麼。”趙毅拉開車門鑽進去,蘇靜雅繞道副座,沒有經過趙毅的同意,已經死皮賴臉的跟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