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易凡修長好看的手指,拈著香檳杯,食指輕輕敲打著香檳杯的壁麵。涼薄的唇,在燈光下,透著水潤的關澤,他邪魅微微揚唇一笑,潔白整理如鑽石般閃亮的牙齒,立刻暴露在空氣中。
“皇甫先生,實在太客氣了。那我先謝謝皇甫先生了!”他笑著上前兩步,就要去牽蘇靜雅的手。
誰知……
表麵看起來柔柔弱弱的蘇靜雅,轉身,反手就抽了他一個巴掌,並且憤怒地咆哮道:“無.恥--流.氓--!!”
在悠揚鋼琴聲中,成群結隊,輕言細語交談的上流人士,在蘇靜雅憤怒的大嗬聲中,交談聲戛然而止。
每個人紛紛好奇的扭頭看去。
一看是楚氏集團的少東家,被一個女人抽了巴掌,還罵“流.氓”,他們紛紛看向楚老先生。
果然,楚老先生臉色一下就黑到極致。
“易凡,發生什麼事了?”楚老先生走過去,關切地問道,“禦少,是不是我這個不孝子做了什麼讓禦少不開心的事?!”
“這位小姐,對不起,楚某管教不力,得罪你了。”楚老先生看向蘇靜雅,虔誠的道歉。
蘇靜雅咬著嘴唇,全身都在輕顫,強忍著快要決堤的淚水,她一言不語轉身就往外走。
“蘇靜雅,你到底又在鬧什麼脾氣?”皇甫禦是會所外麵的一處草叢角落找到,坐在地上抱著腿,把自己縮成小小一團的女人。
蘇靜雅雙目無神,嗅著淡淡的薔薇花馨香,連眼淚都忘記掉了。
時間過得真快。
薔薇花,一如二十三年前那個夏季盛開般絢爛,花在,她在,他……卻不在了。
就算一直強調她會試著不去愛他,不去在乎他,可是……今晚他竟然把她送給其他男人,她還是被深深地傷害了。
“就算,我爸爸對不起你,就算我曾經對不起你,可是皇甫禦,你今晚不應該這樣對我。”蘇靜雅的聲音,猶如透在黑夜中的涼,冷得讓人渾身頭皮發麻,“你這樣對我,不過是仗著我喜歡你,可是皇甫禦,這一次,我真的不愛你了,再也不愛了!”
皇甫禦聽了,就像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他勾唇一笑,挖苦道:“愛?!愛我?!你愛我?!再也不愛了?!嗬~,蘇靜雅,你可不可以不要說這些虛情假意得不能再虛情假意的話來惡心我?!”
如果她愛他,五年前就不會騙他,更不會把他支到幾千裏之遠的海南,自己卻跟別的男人結婚了,更更不會……
她說她有苦衷,她說她結婚當天就和東方炎離婚了,可是……婚姻是兒戲嗎?說結婚就結婚,說離婚就離婚?!她說她有苦衷,可是……既然有苦衷,她寧願和東方炎在一起商量,也不願意相信他。
那他當年在她心裏,到底算什麼?!
不管算什麼,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惡心?!”蘇靜雅低低的笑,笑得眼睛疼,笑得心疼,笑得……本以為幹涸的眼淚,又冒了出來,“的確惡心,別說是你了,連我自己都惡心到了。”
“……”皇甫禦微微側過身,看都不看她。
蘇靜雅咬著嘴唇,繼續說:“就我是罪人,就算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就算我不可饒恕,可是我不是妓.女。”
“你以為你還有資格,在我麵前談條件,以及說‘不’字嗎?蘇靜雅,你已經沒有任何選擇了。我說過,不要惹得我不開心,否則……我會讓你們一家人,都死無葬身之地。現在你們多活的每一天,都是我對你們的恩賜,恩賜,你懂嗎?!”
“……”蘇靜雅咬著嘴唇不說話,隻是把抱著雙腿的手,收得更緊了。
“……不想他們死,就當我的奴。記住,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哪怕我讓你去跳樓,你也不能猶豫三秒,懂嗎?”皇甫禦陰森著眼眸,咬牙切齒地說。
“……”蘇靜雅默不作聲。
“剛才你那巴掌,抽得真爽快,很爽吧?”皇甫禦忽而冷笑起來,“抽出去,也是好的。楚少爺,你以為是你招惹得起的人麼?!你今晚不好好想法子討得他開心,先不說我動手,鄭君南估計活不過明天日出。你自己好好想想,想通了,就進去,讓他把合約簽了,不然……”
後麵的話,皇甫禦沒有說完,而是轉身便大步停留。
蘇靜雅死死咬著自己的嘴唇,低低的笑著。
哄得楚少爺開心,讓他把合約簽了?!
怎麼哄?!
陪酒,陪笑,還是陪睡?!
她怎麼也沒想到,堂堂禦少,竟然會讓她去陪一個男人,就因為一份合約。
愈發的明白,皇甫禦讓她進公司的目的。
他就是要折磨她,一點點折磨她到體無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