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馨,偷膩著皇甫禦的神情,忍不住時不時往外瞅。
或許外人看不出來,可她一眼就察覺到皇甫禦的異常。
雖然他麵無表情,但是他扣住著香檳杯的手指骨節泛白,早已暴露了他的心思。
那個女人是誰?為什麼能讓皇甫禦湧起這樣的情緒?
整場晚宴,白馨都在思索這個問題。
酒店大門口。
夜幕在霓虹燈的映襯下,愈發璀璨奪目。
在別致夜色中,變化這各種美麗姿態的噴泉池,也熠熠生輝。
蘇靜雅坐在噴泉邊上,抱著雙腿,麵無表情地盯著地上折斷跟兒的水晶鞋。
深夜的風,透著涼意,從她耳畔拂過,卷起垂下的一小捋頭發,撓得她臉頰癢癢的,心痛痛的。
她閉上眼睛,蜷縮著身體,忽而想起自己的這五年。
原本以為,隻要她願意等,他就會回到她的身邊,可是……到現在她才深深明白一個道理:一步錯,步步錯,沒有一個人會像她一樣,傻傻留在原地,愛一個人愛一輩子……
她終於願意承認,五年前的那一槍,徹徹底底將他們的關係,打得支離破碎了……
他們……真的……成為……過去式了……
蘇靜雅久久坐在池子邊上,聽著耳邊嘩啦啦的流水聲,她忽然站起來,撩起裙擺,白皙纖細的腿一點點沒入池水,她一點點走到池子正中央,鋪天蓋地的涼水,從頭頂澆灌下來。
皇甫禦出來透氣時,一眼就看見站在噴泉池裏,一動不動的女人,長及腳踝的白色抹胸長裙,蓬鬆的褶皺,因為沾水的緣故,沿著身體的曲線緊緊貼在她的嬌軀上。
插在褲兜裏的手,親不自禁握成拳頭。
皇甫禦本想轉身回大廳,畢竟,早在五年前,他離開春城的時候,就發誓,這輩子跟她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他花了五年的事情,終於……忘記她,終於承認她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
所以,他回來了。
隻是,他還是不由自主走了過去。
蘇靜雅的視線,被水淋得朦朧不清。隱隱約約看見池子邊上站著一個高大高大的身影。
她重新閉上眼睛,揚起小臉,讓冰冷的水,澆她澆得更徹底。
“蘇靜雅……”皇甫禦好聽的低沉嗓音,噓噓響起。
耳畔都是水池嘩啦啦的聲音,皇甫禦的聲音,混雜在裏麵,很模糊,但是她還是聽到他在說什麼。
“上來!”聲音很柔,語氣卻比水還冰冷。
蘇靜雅揚起唇角,不停的搖頭:“站在水裏,很舒服!”至少,能讓她頭腦清醒。
清醒的明白:她已經徹底失去皇甫禦了,他們再也回不到曾經了,哪怕……有了孩子。
無端的,她認為皇甫億念,比當年的許小暖還見不得光。
如果被皇甫知道,他又很喜歡白馨,那麼……他會用什麼手段對付他們母子?他的手段,她真的見識過……
“既然舒服,你就站著吧!”皇甫禦瞥了她一眼,不想再跟她多睡一句話,轉身埋著修長的腿就走。
蘇靜雅看著他的背影,忽然大聲喊道:“歡歡……”
皇甫禦的步子一頓,卻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