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雅不停抿著彩虹糖,時不時“嗚嗚”的抽噎著,五顏六色的糖,沾得她滿嘴角都是。
她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晶瑩剔透的淚珠,瞄到皇甫禦黑沉著俊臉,一聲不吭,隻是不停的用紙擦著衣袖,她憋屈的努了努小嘴。
雖說皇甫禦啥話都沒說,可是,她知道他心裏正燃燒著熊熊怒火。
不就用他的襯衣擦了擦鼻.涕,他用得著嫌棄成這樣嗎?!
而且,是他自己把衣袖給她的,又不是她求他給的。
皇甫禦整整用了一打的麵紙,眉宇才稍稍放鬆了些。
感受到旁邊的女人,時不時偷瞄他,他扭頭朝她瞪去,蘇靜雅立刻捧著彩虹糖認真的抿啊抿啊,當做沒看他一樣。
昏暗的燈光下,皇甫禦看著她長長的睫毛,看著掛在她睫毛上的淚珠,看著她小小的鼻子,小小的臉頰,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蘇靜雅,你真的好髒,惡心死我了。我好心給你衣袖,你用外衣擦就好了,幹嘛用我的襯衣?你難道不知道,我就穿了兩件嗎?”
一想到貼著肌膚的衣服,布滿了她肮.髒的鼻涕,皇甫禦再次不淡定了,直接抓過紙巾,又機械地擦著衣服。
那架勢,儼然要把襯衣擦沒了。
蘇靜雅不服氣的翹起小嘴,很委屈地說:“你外套那麼冷,擦著鼻子疼!”
“……”皇甫禦看她沒有一點歉意和悔改之意的臉龐,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他氣得嘴角和眼角再次抽搐,他咬牙切齒地說,“也對,我的外套冷,會擦壞你的鼻子。”
“……”聽著他挖苦的話語,蘇靜雅真的太不爽了,她埋著腦袋抿糖吃,實在氣不過,忽而抬起腦袋,淚眼朦朧地望著皇甫禦,繼續用可憐巴巴的表情和語氣跟他說話,“我要吃冰激淩,你去給我買。我要最大桶的!”
“……”刹那,額角滑下萬丈黑線,皇甫禦一副世界完全崩塌的表情,憤憤瞪著她,仿佛恨不得將她一口吞了。半許,他冰冷的聲音,嘲諷地響起,“要不要我叫人,拉一大卡車來?!”
完全沒聽出皇甫禦話語中的譏諷,蘇靜雅連連點頭:“好呀好呀,我最喜歡吃冰激淩了,記得多拉些口味兒,我要吃葡萄、草莓、芒果、……”
“好你個頭!”皇甫禦沒好語氣地衝她吼,“現在都什麼季節了?還吃冰激淩,蘇靜雅,我送你一個冰箱吧,你躺裏麵去,或者直接把你送你南極,那樣……舒服多了!”
“我隻是想吃冰激淩,你幹嘛要送我冰箱,幹嘛想送我去南極?!”蘇靜雅大聲嚷嚷。這三者,有聯係嗎?!
咻——咻——咻——
皇甫禦額頭上的萬丈黑線,又多了三滴汗,他抿了抿嘴角,最後倏然站起身,陰沉著俊臉,低聲說:“我去給你買冰激淩!”
對她,他已經無話可講了。
“哦!”蘇靜雅點頭,抿著彩虹糖,看著皇甫禦高大的身影走向對麵的超市,忽而又喊道,“我還要巧克力味道的,你記得給我買!”
“……”皇甫禦臉色臭臭的,進了超市,直接把冰櫃裏的冰激淩,全部都拿了出來。
一邊怒氣衝天的往收銀台走,一邊咬牙切齒地說:“蘇靜雅,吃吧吃吧,一會兒鬧肚子,一會兒冷死了,不要怪我。還有,吃這麼多,還真怕吃不死你!”
大冬天吃冰激淩,真是不想活了。
“您好,一共一千零九十塊!”收銀小姐甜美的嗓音響起。
皇甫禦麵無表情掏錢包,抽出信用卡遞給收銀員,在付賬過稱中,皇甫禦不經意瞄了眼超市的玻璃大門,在看清玻璃門上,倒映而出的一個鬼鬼祟祟的黑衣男人,他陰冷的眸光一沉。
“先生,您的卡請收好,簽個字!”收銀小姐提示。
皇甫禦不動聲色的簽字,提著冰激淩推開玻璃門往外走。
剛走出超市門,他麵無表情按動手表上的對講機。
趙毅手腕上的對講機“滴滴滴~”刺耳響起的時候,他們幾個人都驚了下。
立即接通,趙毅低聲問道:“三哥,怎麼了?”
皇甫禦像個沒事人一樣,目光一直盯著坐在台階上吃彩虹糖的女人,聲線很冷漠和凜冽:“三分鍾,把超市裏那個鬼鬼祟祟的人,以及周圍的可疑人,全部給我秘密解決掉!”
“……是!”明白出了狀況,趙毅和金木水火立即從旮旯鑽出,動作麻利的從夜總會的側門溜了出去……
蘇靜雅永遠都不會知道,皇甫禦守著她在吃冰激淩的一小會會兒,周圍早已血流成河。
她瞪著清澈無辜的大眼,驚恐地望著,不停往她嘴裏塞冰激淩的男人,剛咽一口,他立即又塞一口進她嘴裏,她冷得直打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