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君南深深呼出一口氣,擺了擺手,“諾一,時間不早了,你早些回去。記得小心些,別讓外人知道。倘若皇甫禦知道你是我的養女,恐怕,你更難接近他了!”
“……”許諾一咬著嘴唇點頭,遲疑了下,最終還是拿了包包離開書房。
等到艾德送許諾一回來後,鄭君南低聲吩咐道:“艾德,找人調查下許諾一,看看她私下都跟什麼人交往!”
居然知道他和皇甫滇的過往。
他在美國用了好幾年的時間才洗白自己的身份,在第一輪進行整容時,偷偷找了個人冒充他,用以混淆皇甫本的眼線,卻沒想到這件事居然被許諾一知曉了。
他不記得,告訴了她,他的真實身份,許諾一隻知道,他曾經是毒蜂組織的人……
“是的,鄭先生!”艾德畢恭畢敬退出書房,順手帶上門。
皇甫禦開車,勁風般飆去了“情瑟”,趙毅他們驅車在後麵緊追不放,深怕皇甫禦一時想不開,而出意外。
雖說,皇甫禦之前顯得格外淡定從容,麵無表情,像個沒事人一樣,但是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他們並不是瞎子,不是皇甫禦的任何情緒都看不出來。
聞訊匆忙趕來的經理和老鴇,兩人睡眼惺忪,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
也難怪,夜總會這行,工作時間都是晚上,標準的黑白顛倒。
兩人惶恐不已,睨見皇甫禦那又黑又臭的表情,魂魄都跟著不安的蕩漾起來。
平時,對於夜總會的所有員工來說,高大威武的大BOSS,神秘到極點,應酬極少來“情瑟”,更不讓夜總會裏的陪酒小姐伺候,視察工作也是下屬來,他們兩人極少看見皇甫禦,而今天……居然破天荒命令他們找個女人去頂樓的總統套房。
可是,他們哪裏知道皇甫禦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
趙毅他們十分鬱悶,皇甫禦居然會來這個地方。
急急跟上皇甫禦的步伐,唯有水淼在兩個焦慮得一籌莫展、整張臉都快皺起來的主管和老鴇麵前停下步子,善意的指點迷津。
“知道下午的新聞吧?”
兩人紛紛點頭。
“那也就知道三哥生氣的原因吧?”
兩人木訥像個機器人一樣的點頭,同時,又急忙搖頭。
水淼白眼一翻,一巴掌狠狠拍在主管的腦門上,氣急敗壞大吼:“去找個愚蠢點的女人,以及……”
於是,一個小時後,皇甫禦在頂樓的總統套房裏,看到的那個女孩子,像極了下午那個氣得他差點失去理智衝進電視裏弄死的女人。
他緊緊扣住著酒杯,完美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用殺人般的目光,死死剜著麵前的神色都彰顯著懦弱的女人。
“叫什麼名字?!”
“楚依!”楚依覷見皇甫禦一雙勾人魂魄的狹長桃花眼,迸射著冷意和怒意,忍不住的輕輕顫抖。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老板。平時,她隻是聽聞“情瑟”的幕後老板,冷酷嗜血,那冷酷犀利的眼神,都帶著劇毒,能讓人死無全屍。
今日一見,果然……
見皇甫禦一口氣喝了一杯酒,楚依連忙上前勸道:“老板,少喝一些酒,我會調一些度數偏小的雞尾酒……”
“閉嘴!!”皇甫禦凜厲嗬斥出聲,犀利、狠毒、刀子般的眸光,直直射了過去。
聞言,楚依一怔,被皇甫禦可怕的模樣嚇得淚眼朦朧,哭哭啼啼,怯懦的規規矩矩立在一旁。
皇甫禦坐在沙發裏,一瓶威士忌下肚,竟然有些隱隱的醉了。
聽到女人的哭聲,他覺得頭疼難忍,再次咬牙切齒地恐嚇:“你再哭,我就把你從樓上扔下去!”
雖說,楚依身在夜總會這樣複雜的環境裏,膽子卻仍然小得可憐。畏懼地咬住嘴唇止住哭聲,瞄到皇甫禦皺著眉頭按太陽穴,她便一點點靠近皇甫禦,想幫他按摩一下。
然,皇甫禦卻厭惡的一把揮開她,喑啞著聲線,語氣帶著慍怒:“滾開,不準靠近我,離我遠點!”
楚依見皇甫禦排斥的模樣,心裏有些憋屈,不過還是乖巧的退至一旁,規規矩矩候著。
屋裏,一片死寂。
喝了酒,外加最近都沒有休息好,皇甫禦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不多時竟昏昏睡了過去。
夢裏,一直有過去的畫麵晃動,甚至,他還夢到蘇靜雅穿在潔白的婚紗,站在神父麵前等著他,給她戴上戒指……
盡管有些醉,並且睡著了,但是皇甫禦睡意不深,保持著超高的警惕。
他感覺身後有什麼靠近,本能的,劍眉一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