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白染落聽到沈子輕這三個字,瞬間就來了興趣。
沈子輕絕對是拈花惹草的典範。
看看周圍,不僅是那一個死死追著他的小女子的眼光在他身上死死盯著,就連那些身後跟著丫鬟奴仆,身前跟著護衛的小姐,像一個個金孔雀,含羞露怯地用手帕遮著麵龐,慢下本來就極慢的步子,偷眼看看那個輕慢不羈的沈子輕。
翩翩公子錦衣輕,這是白染落對沈子輕的評價之一。
“沈子輕,你等等我啊!”那個一路追隨過來的姑娘氣喘籲籲,死命地拽著沈子輕的一隻胳膊。一身張揚的紅,快要灼傷白染落的眼,和身後天際邊大片的火燒雲交相輝映。
白染落含笑,坐在兩人旁邊的小攤上,翹著二郎腿,打算仔細看看熱鬧。這幅模樣,就跟街邊那些不務正業的公子哥似的,活脫脫一個沈子輕的翻版。
“放開!”沈子輕冷冷地說道。那雙似醉非醉的桃花眼一瞥,就瞅見了坐在一旁的白染落。
沈子輕忽略旁邊的女子,眯著眼看了白染落好一會兒,然後坐到了白染落的身邊。
“沒想到,你真是&8226;&8226;&8226;&8226;&8226;&8226;”,藍華公子。沈子輕第一次見白染落女扮男裝,多少有些意外,這也算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見到藍華公子。這不染纖塵卻又無端高傲的氣質,跟那人還真是像!
落霞於飛,繁華初上。
眼前的女子一身公子打扮。腳蹬白底藍靴,小巧精致。身穿藍色淺紋錦衣,飛揚流溢。腰間藍色玉佩,熠熠生輝。
眼神明淨透著狡黠,腰肢柔軟弧線美好,像初春時山澗中的第一股清泉,純白到極致的妖嬈,清亮到極致的炙熱。隻是坐在那裏,風浮動,發飛舞,無端生出光彩流溢出風華,紅塵歌絕,唯有如此。
沈子輕哪有剛才那副冷冰冰的臉色,說了句“待會見兒”,就離開了。
那跟著沈子輕的姑娘喜歡白染落探究的目光,笑得坦蕩,撂下一句“我叫慕紫”,也就離去。
白染落還能聽到遠處那女子嘹亮的嗓音,“沈子輕,我哪兒不如他好看了,你就不能多看我幾眼嘛!”
嗬,這個慕紫,和自己應該差不多大,白染落想。
頭發用紅色的絲帶綁了許多個又長又細的辮子,用一種複雜多變的手法盤盤繞繞,錯落有致,從哪個角度看都利落美麗,白染落看著慕紫的背影,驚歎梳發人的手藝。紅色的外袍緊緊貼著慕紫的腰身,一根紅黑相間的長鞭似蛇一樣盤在腰際,身下層層疊疊的衣擺像水池中開的鮮豔的紅蓮,繡著飛舞的金蝶。
慕紫的打扮還有她散發出來的獨特氣質,都讓白染落對她的身份心生疑慮。
白染落知道沈子輕去的地方不是別處,一定是半夢樓,去找蘇漫。
唉,等在半夢樓的門口白染落,果不其然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
沈子輕輕功比不上白染落,可是比慕紫那是強上千倍。慕紫在那兒扶著牆喘氣的時候,就已經進了半夢樓的門內。
沈子輕是半夢樓的常客,不似往日,抬頭舒展了一下腰身,深深看了一眼掛在高處的紫檀軒木,嘴角勾起笑,似醉非醉的桃花眼蕩出柔軟,迷人芳香。
繁華的街道,鶯鶯燕燕的歌唱,歡聲笑語,醉生夢死的帷帳。一切的一切,昨天,今天,明天,一樣的奢靡。
“小姐,您不能進去。”慕紫被半夢樓前的一位小廝裝扮的看門人攔下。
“憑什麼?”慕紫看著沈子輕進去,心裏著急,那個火氣蹭蹭往上竄。
“小姐,這附近左拐有茶館,右拐有飯館,您別處去吧。”看門人恭敬有加地說道。
眼見沈子輕沒了蹤影,慕紫什麼也不顧,扔了一錠銀子就要往裏闖。
女子闖青樓,這可是頭一遭啊!周圍那些懷裏摟著姑娘的浪蕩子也就哈哈地笑了起來,開始起哄。路邊的過路人也鬧哄哄地圍了起來,看起了笑話。
看門人趕緊給另一個人使了個眼色讓給蘇漫報信,一邊堅守著自己的職責。
“跟你說了,別攔著我!”慕紫作勢推了一下看門人,沒想到看門人有功夫,閃身一躲,就又攔住了慕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