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盯著我看,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繼而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就問她:“你在這裏做什麼?”
奴婢瞧著這楓葉開的好看,掉在地上可惜了。芙蕖看著地上落得楓葉說,
我仔細打量著她,她一點沒變,“你還真是個有心思的人,”
我轉頭對如綿說:“我覺著有些冷了,去把那件銀鼠披肩拿來吧。”
如綿走了,隻剩下我和芙蕖在那了。我走上前去輕輕的說:”芙蕖,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芙蕖一臉驚奇的說:“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在她驚奇的眼光裏我終於說出了憋在心裏的話:“我是棠如呀。”
“你,我看著像你,可不敢確認,我以為再也看不見你了,你怎麼又回來了,怎麼還做了娘娘?”她一臉的不可思議。
“這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去文真太妃那。”芙蕖高興壞了,掐了自己一下,”這不是夢,這不是夢。“
文真太妃她還是老樣子,見到我沒有太多的驚奇。隻說了句:“我知道你會有今天的,我猜到你沒有死。”
文真太妃自顧自的說道:“今年的楓葉怎麼這麼紅,隻可惜先帝看不見了,也隻有他知道我喜歡火紅的楓葉。”
我講述了這半年來的遭遇,她難以置信我居然能熬過來,“太好了,自從以為你死了扶風哭了好幾天,如果她知道你沒死一定會很高興的。”
“我也很想念你們,你們放心我不會讓你們在勞役局裏待的太久的,我會想辦法的。”
太妃聽著我的遭遇,淡淡的說:”你現在在宮裏怎麼樣?“
我歎了口氣說道:“我進宮一個月了,就見過皇上一麵,他還沒有召幸我。”
“瑾常在,雖然我被幽禁在這,宮裏的事我還略有耳聞,天象,你信嗎?”太妃嘴角露出一絲諷刺。
“我自然是不信,我還在尋找時機我不會讓自己就此埋沒,在這深宮裏默默老死。”我攥緊了拳頭。
文真太妃坐了起來,說:“後宮裏隻有兩種人,一種是一種是受寵的人,一種就是不受寵的人,就算你不去爭也不能安靜的活著,這陰謀詭計每一天都在上演。算不清的爛賬,周而複始,不厭其煩,如果你不想著別人踩著,那你就必須踩著別人。”
我深深點了一下頭,說:”我該回去了,不然他們找不到我該著急了。“
太妃拿起一個楓葉說:“給你個楓葉,你會明白的,祝福你。”我笑著收下了。
我剛走兩步,文真太妃像是隨意的說了一句:“陸從勉太醫經常還是回來給我瞧病的,真是難能為他了。”
我假裝不關心的說了句:“哦,那他是個好人。”我多久沒有聽見這個名字了。
芙蕖送我到門口,眼淚旺旺的說:“你可得好好活著,不能在像以前那樣了。”
“知道了,以後還會見麵的,別哭了,還有看著扶風她別一高興就暴露了我的身份。”我笑著說道。
走在長長的宮巷裏,在一個轉彎就看了一身官服的陸從勉,他提著藥箱慢慢走過來,並沒有看見前方的我。
我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後退了幾步躲在了巷子裏,我靠著牆上緩緩蹲了下來,眼淚也下來了,我懷念的那張臉龐此時就在離我幾尺的地方。
我站了起來,估計他已經走遠了,沒想到起來就跟他撞了個正著,就像半年前第一次見麵那樣。
可是,如今已經物是人非,我現在想的卻是如何得到另一個男人的寵愛。
他見到我眼裏閃著欣喜,又冷靜了下來說道:“瑾常在吉祥。”
“真巧,陸太醫客氣了,我額娘和姐姐還好吧。”那句瑾常在吉祥在我心裏是那樣的刺耳。
“都很好,”他頓了頓說道。
我臉龐一轉不去看他,道:“我還有事就不能和大人敘舊了。”
“那就不打擾常在了,下官告辭。”他低頭,語氣沒有一絲感情。
“還沒恭喜陸大人,聽說您快成親了,馬上就成了我姐夫了。”我故作輕鬆的說道,心裏早已流淚。
陸從勉一字一頓的說:“多謝瑾常在關心,這個月的十六。”
“我先走了陸太醫,禮物改日送到府上。”我就這樣決絕的走了,他亦是如此。
安靜的路上隻有眼淚墜下的聲音,在一條相同的路上背道而馳,時間靜止,我們卻越走越遠,直至看不見互相的背影才回首。
我淚流滿麵,“陸從勉,你是我心裏過不去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