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電話怎麼講那麼久,最好看的幾個都要放完了。”韓嶺看顧小遠跑了過來,遞給他根焰火棒,隨口問到。
“是桐哥哥,他跟我說新年快樂。”顧小遠接過韓嶺手裏的焰火棒點燃,炫目的火花亮起,他高興得跟這個小孩子一樣跑開來轉圈圈,手裏的焰火棒更加炫目流彩。韓嶺怔了一下,大概是剛才接到了那個桐哥哥的電話,顧小遠的臉上一直掛著笑容,在焰火襯映下整張臉顯得更加明豔起來。
韓嶺一開始其實並沒有對顧小遠另眼相待,他隻在巴黎待了一個月就回了紐約,把顧小遠一個人扔在這裏。但事實上和顧小遠在一起的那一個月他還是覺得這個漂亮的少年挺招人喜歡的。自從上次醉酒之後韓嶺再也不敢隨便帶他去喝酒了,每天忙完自己的事情他都會堅持去接顧小遠,偶爾去的早了就會看他訓練一會兒。
顧小遠的進步還是很大的,從一開始連最基本的走步都不會到現在已經能有模有樣的正經走上一圈,連一向嚴厲的kevin也曾私下對他說顧小遠是棵好苗子。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會回想起顧小遠醉酒的那一晚,他枕著自己的手臂安睡的容顏。那麼恬靜,那麼怡然,仿佛自己的臂彎下就是最安全的港灣,他可以放心大膽的安睡。這樣被人全身心依賴的感覺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過了,偶然被顧小遠勾起,卻像是一石激起千層浪,總平靜不下來。所以他才會假借出差的名義匆匆忙忙從紐約趕過來,說白了他其實是想到顧小遠一個人在巴黎過年可能會無聊,他特意過來陪他的。他記得顧小遠說過他是個孤兒。
“這個桐哥哥是你哥哥嗎?”鬼使神差的,韓嶺居然會問一個這麼可笑的問題。都叫哥哥了,當然是他哥哥。
“他不是我哥哥,不過我像哥哥一樣喜歡他。”原來不是他哥哥,也對,他還叫自己韓叔叔呢,那自己不也不是他叔叔?
“弟弟對哥哥那種喜歡?”韓嶺又靠過去一點,鍥而不舍的問道。
“韓叔叔,你今天怎麼這麼奇怪?”顧小遠盯著他,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看得韓嶺有點底氣不足。
“我哪裏有奇怪,就是隨便問問嘛。”
“啊,你看,那個好漂亮!”韓嶺還在想著什麼借口,顧小遠突然指著天邊炸響的一顆禮花讓他看。的確很漂亮,碩大的花朵火光炸開照亮了半邊天,絢爛的焰火將漆黑的夜晚也染上了色。韓嶺盯著全神貫注看煙花的顧小遠,直覺他是在轉移話題,但又找不出合適的理由一定要知道,於是擱在心裏就成了結。
邱桐自己都沒搞清楚他來這裏的理由時他已經站在戴高樂機場了。昨天和顧小遠的那通電話結束後他就一直心緒難安,結果他還沒想明白為什麼一定要來時他已經到巴黎了。甚至連第二天早上都等不了直接買了晚上的機票就跑了來,下了飛機已經是巴黎的午餐時間了。
既來之則安之。他這樣安慰自己,但先得知道顧小遠住哪裏吧。邱桐給顧小遠打電話,這次倒是接的挺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