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博給到你的,是一枚破碎的心髒,我也僅僅能感應到其中那一絲氣息,並不能夠判定是他自身的,還是他兒子高浩的,”邵本初輕拍著輪椅扶手,看著身旁遍地的枯骨骨粉,緩聲道,“但我知道,這枚心髒多多少少可以給你帶來一些提升,之前之所以不,是因為你的身體不夠消化掉它,沒想到你最終還是吃了它,而且,你竟然也能夠融合其中蘊含的那道死氣,還真是……時也命也啊……”
“確實是命,就差那麼一點兒……”每每想到同陸風的高台之戰,蕭泉都不禁產生出一絲後怕,這讓他的潛意識裏對於眼前的搭檔更增幾分憤懣——那些懸在頂上的黃符,為什麼不在關鍵時間點使用?
想到陸風,蕭泉自然而然的想到搭檔的兩次問話,腦子裏再將路上這些時日裏發生的事情串聯起來,一個本是模糊的猜想也逐漸清晰!
“地鐵裏那個叫豐澤的士兵!警備區廢墟邊會吃土的陶老漢!這裏,使用牽線腦蟲能讓玩家成為傀儡的陸風!”蕭泉蹲下身來,平視搭檔的雙瞳,一字一頓道,“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都來自京市!”
“然後?”邵本初語調不變,但那張消瘦蒼白的麵孔開始顯現出一絲笑意。
看到這似笑非笑的模樣,蕭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幾次三番的問陸風紫金山計劃,明你很關注這件事!而之前,陶老漢的兒子雖然沒參與過紫金山計劃,但對此略有耳聞,我仍然記得,你當時反反複複問了陶老漢關於紫金山的問題!
“將這一路上的事情,以此倒推回去的話,那麼隻有一個可能,”蕭泉麵色凝重道,“當初豐澤手裏的密函,你其實就已經破解了,如果所料不差,密函上寫著的,就是關於紫金山計劃的內容,但是,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你欺騙了大家!”
蕭泉緩緩站起身來後退一步,他搖搖頭看著一直並肩作戰生死與共的搭檔,澀聲道:“自從放下那密函後,你整個人就變的跟以前不太一樣,不僅對旁人漠不關心,而且更是加大對我的訓練力度,很明顯的,你已經失去往日的冷靜,雖然你那種智珠在握的模樣讓我惡心,但那個時候的你,會引導我一直走下去!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邵本初從次元袋中抽出包煙,挑出一支對著火石點起,他深吸了一口香煙,被他吐出的青煙在燭光的映襯下,飄散直上,慢慢在空鋪展成一張薄紗,懸掛在那兒,好似網住了煩惱,放走了自由……
上次的抽煙經曆,已經讓邵本初對這種由焦油和尼古丁組成的東西不再排斥,隱隱的,他甚至喜歡上這種味道,雖然一下來頻率不高,但在這段時間裏,香煙這種末世裏的奢侈品,依然被他和蕭泉抽掉不少。
“十五張‘定’字符,可以隨時被我啟動,憑我當時的能力,可以定格住陸風兩秒時間,再使用射日給你解圍,不過,以陸風當時的狀態來,射日一出,他也就離死不遠了,”邵本初閉口不回蕭泉的問話,而是開始回答蕭泉的第二個問題,“那些行動敏捷的蠟化傀儡,戰力並不比之前的高明到哪裏去,姚斌一個人就可以應付大半,我的樹之箭可以吸引住剩餘戰力,留著黃傾國來做後補,可以這樣,當時的我,完全有時間有能力來給你解圍,但是……我沒有!”
蕭泉抿緊雙唇不發一語,這個時候,他已然能想到搭檔肯定有自己的原因,但他目前的關注點已不在這兒,隻要不是邵本初故意陷自己於死地,那麼自己的心結也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