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博,就是個畜生!你為什麼不死?為什麼不去死啊!”葉知秋赤果著身子被緊縛在張桌子上,如同那的情形一樣,她身下的地上已經彙集一灘薄薄的血水。
“我告訴過你,我不想聽見任何噪音的。”高博閉目輕語道,那條擱置在沙發扶手上的左手,用力拍了拍。
“高爺,您安坐,我知道!我知道!”薛東明白,高博這前言不搭後語的話,是衝他的,這也是他目前還活著的唯一價值,因此,他不得不更加殷勤些、再殷勤些,如同一條搖尾乞憐的狗。
隻見薛東用力將桌子的四腳障木拿開,早在桌子腿上固定好的輪子登時被推了動起來。
薛東一口氣將不停喝罵的葉知秋推進一旁的房間裏,又熟練的從身邊的桌台上抓過一張白布,朝抖了抖張開著鋪蓋在女人的身上,遮住了那些血肉模糊的創口,還有那被血水遮掩著的****。
做完這一切的薛東,看著仍不停嘴的葉知秋不禁頭疼萬分,他聲靠在女人的耳邊急急道:“姑奶奶,您就當行行好,給我一條生路可好?”
許是先前被高博強行劫取的精髓過多,許是被複釘死在桌上的體力透支了太多,在薛東完後,葉知秋嘟囔著閉上了嘴,她直勾勾的盯著搭落下一塊板革的花板,揚聲問道:“那把刀呢?”
“噓……”薛東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用手捂住葉知秋的嘴巴,臉一刹那變的蠟黃,他怒極急聲道:“你怎麼敢就這樣出來?作死嗎?”
葉知秋冷眼等著薛東,牙齒一用力將緊捂住她唇上的臭手咬開,她哼笑兩聲,麵頰兩邊重又豁開的創口更顯猙獰:“還真是怕死的東西,蕭泉瞎了眼才會收你當弟。”
“是個人都怕死,你是因為活夠了!”薛東攥著被咬掉一塊肉的手,氣急敗壞道。
“你以為高博不知道你白幫我弄來把刀?你還真把別人都當傻子了……”葉知秋神經質的笑了幾聲,兩頰邊的黑洞就如怪獸初睜的眼瞳,“他是閑極無聊,想看看我們會怎麼做,就像你時候給螞蟻製造障礙那樣。”
“我想,我離死,已經不遠了吧……”不等薛東接話,葉知秋緊接著冒出這句,隨後便閉上眼睛不再言語,徒留薛東一個人傻子似的在那裏摸不著頭腦。
而門外的高博,依舊坐在沙發椅上,他忽然扯了下嘴角,仿佛笑了聲,仿佛又沒發出任何表情,就那樣,如同一隻失去電力的玩偶,靜等著灰塵的擁抱……
那四名千奇百怪的喪屍怪物,也像泥塑的一般,安靜的躬身站在高博身前,一動不動,若細聽便可察覺出他們呼吸間的急促感——那是對地上鮮血的渴望!
時間好像過去了很久,久到高博都記不起來自己第一次獲獎的時候,在領獎台上了些什麼,他隨即微微搖了搖頭,那些齷齪的學術騙子不想也罷,進入了名利場,再想要安心做學問,可真是比登還難啊!
高博心中動了一下,他突然很後悔自己選擇的這條路,如果,當初拒絕掉第一塊獎杯的領取,拒絕第一場酒宴的邀請,拒絕第一個老友的懇求……可能現在的自己,已經站在了技術的最高峰了吧?至少,浩浩不會就這樣死去才是……
想到高浩,高博自然而然的想到妻子,葉知秋,他深愛著的女人,曾經對他狂熱崇拜的學生,然後成為他個人事業的得力助手,最後又成了他這輩子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妻子。
可現在……
恐怕這世上恨不得自己立刻去死的人中,知秋的怨氣是最大的吧?
高博想到這一層,閉上的雙眼陡然睜開,他感覺到過速跳動的心髒中一陣煩亂,所以,他在看到那四名恭敬的站在麵前的四名喪屍,更加惱火,因此,他想毀滅一切!
隻是,當手抓住第一隻喪屍的脖頸準備捏斷的時候,高博猛地眨了眨眼睛,他好像剛醒過神一般,趕緊停下逐漸發力的手掌,那名幾乎要被他捏斷脖子的喪屍臉上,現出祈求般的痛楚。
差點讓心中那股殺念控製了——高博粗喘了口氣,然後摩挲一下喪屍被捏住的脖子處,似在給予其安撫。
“快了啊……就要快了!”突然的呢喃聲在空寂的頂樓中響起,顯得尤為突兀、刺耳,高博好像感應到了什麼,幾步走到落地窗邊,俯身向南邊看去,透過黎明的光線,他那對發白的瞳孔中映入一排排安靜湧進交大南門的喪屍群,而越過喪屍群的先頭部隊,向後看去——那是一眼望不到頭的喪屍大軍!
他,高博新召喚而來喪屍軍團,又要開始重新組建了!
隻是,不知道這次軍團所要撕毀的目標方向,會落在何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