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自稱來自“天絕宮”的藍衣女子在三溪穀出現後,原本來參加三溪武林大會的人就一個個開溜了,幾百號人不到半天就走得一個不剩。
雲浩軒和柳玉原是舊友,他本來想留下來勸慰柳玉,柳玉卻隻是無可奈何的守著師弟蕭全的墳墓發怔,完全不言不語。雲浩軒無法,也隻好告辭離開。
“哈哈哈……這些小兔崽子終於滾蛋,我老人家總算可以回家了……有家不能歸的日子還真是不好受!”一高一矮兩個白發銀須仙風道骨的老人走進了三溪穀,個高的老人正是三溪穀的主人三溪老人,個矮的是其師兄天池老人。
和三溪老人、天池老人一起歸來的,還有一個紫衣蒙麵女子,從頭到腳都包裹在紫色紗巾之中,連同眼睛也掩在紫色紗巾後麵,頭上戴著遮陽鬥篷,鬥篷上垂著長長的紗巾,再次覆蓋住她的上半身。
蒙麵女子輕聲道:“是晚輩的不是,讓兩位前輩受累了。”聽聲音應該是個約莫雙十年紀的年輕女子,語氣很輕,卻顯得極度憂傷抑鬱。
“姑娘,這是我們兩個老家夥自己的決定,你不用自責。”天池老人說,“何況,若是沒有姑娘,今日之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蒙麵女子微微搖頭,輕歎道:“我隻是不願看到二十年前的悲劇重演罷了。”聲音極其細微,也不知身邊的兩個老人是否聽見了。
“師父?!師伯?!我還以為你們……”柳玉遠遠的看見兩個老人,先前的憂鬱一掃而光,幾個縱越落到兩個老人麵前。
“你以為什麼?以為我老人家遭了天絕宮的毒手一命嗚呼了?”天池老人搶白道,“天絕宮那幾個跳梁小醜也是我老人家的對手?”
柳玉連忙道:“弟子不敢!師父和師伯神功蓋世,怎麼會怕了區區天絕宮?可是……”柳玉欲言又止,想起師父師伯一聲不吭的消失了,自己不知遭了多少白眼兒,心中著實覺得委屈,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兩個老頑童,小聲的埋怨道,“師父,師伯,你們把全武林成名的人物都請來了三溪穀,結果你們自己卻不見了,害得大家好不擔心!這可好,別人一走你們又回來了,這不是耍著大家玩兒嘛!”
三溪老人故意板著臉說:“你小子知道什麼!要是我老人家留在三溪穀裏,這裏早就血流成河了!就因為我老人家不在,武林中成名的人物大多沒來,天絕宮失去了暗殺的對象,這才保住了你們的小命兒!”
柳玉詫異道:“師父您的意思是天絕宮要在武林大會上殺害您和師伯,甚至是武林中成名的俠士?您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發出英雄帖召開武林大會啊?”
三溪老人幹咳兩聲,尷尬的說:“這不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嘛!”
天池老人說:“這天絕宮好毒的心腸,知道去碧玉山莊拜壽的都是些江湖上上不了台麵的小毛孩兒,就故意在碧玉山莊那裏放走了大量的人,讓他們在江湖中大事宣揚天絕宮如何如何厲害,算好了老夫和三溪老兒會召開武林大會,想趁著武林大會將所有武林高手一網打盡!好在有尹姑娘及時發現了他們的陰謀告訴了我們兩個老家夥,讓我們兩個躲起來,又暗中通知了不少武林高手不要前來赴會,否則就讓他們陰謀得逞了。”
“尹姑娘?”柳玉疑惑的看著這個紫衣女子,她的全身上下都包裹在紫色的紗巾裏,連半點皮膚也沒有露出來。
三溪老人指著身後的黑紫衣蒙麵女子說:“這位就是尹心心尹姑娘,老夫已經和尹姑娘商量好了,今日之後就由尹姑娘代我老人家教你武藝,你好好用心學,保管你小子日後受用不盡。”
柳玉大駭,連忙收斂心神,“撲通”一聲跪下:“師父,您要將徒兒逐出師門?徒兒做錯什麼了?”
“你別嚇著小孩子!”天池老人瞪了三溪老人一眼,扶起柳玉,“這老兒哪裏舍得把你逐出師門,隻是我們已經和尹姑娘商量好了,日後不再插手天絕宮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交給尹姑娘處理。明天,江湖上就會傳出我們兩個老不死的死訊,可是也不能因為我們兩個老不死的貪生怕死就毀了你的前途,這才將你托付給尹姑娘……”
三溪老人不耐煩的打斷了天池老人的話:“好了好了,不要再囉囉嗦嗦的了!尹丫頭,玉兒就交給你了,你快把玉兒帶走吧,我老人家也好尋個舒服的地方去死!”
柳玉磕著頭道:“師父,求師父不要趕徒兒走!師弟已經去世,徒兒在世上就隻有師父和師伯兩位親人,求師父讓徒兒留在師父和師伯身邊侍奉左右……”
三溪老人跺著腳,說:“你這小兔崽子是要氣死我老人家?我老人家好說歹說,尹姑娘才答應傳你武藝,你小子居然還不知好歹……你你你……氣死我老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