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我在那個老狐狸病床邊守了快四個小時,直到咽氣,都一句話沒吐出來。”

是沐絕的聲音……

秦語微的身體有些控製不住的顫抖起來,而後就聽著金佳人的語氣從電話那頭傳出:“沒關係,反正我們也不虧,秦家,不是還有秦語微麼……”

錄音在這個地方戛然而止,而後,是韓天惡劣的口氣:“我也不說綁架,我隻是想要沐絕手裏的股份,你母親,我幫你照顧兩天,兩天後,你拿不拿得到股份交給我,你母親都會‘回去’的。”

說道“回去”兩個字的時候,韓天語氣裏的深意讓秦語微不由得輕顫了一下,低垂了眼睫,還沒有回答,韓天那段就說了一個地址,而後幹脆的掛斷了電話。

去韓天說的地方取了留在那裏的一個文件夾,中午時分,她慢慢推開了沐絕的家門,他還沒有回來,她舒了一口氣,把韓天給她的文件藏好。

從房間拿了衣服,她洗了一個澡,驅除了一身的寒意,還有浸透內裳的冷汗。

她揉了揉通紅的眼睛,打理了一下散亂的頭發,到客廳倒了一杯熱水捧著。

如果隻是韓天一言之詞,她對是沐絕下手殺了她父親這件事情,是半信半疑的,就算有了那段錄音,她依舊是半信半疑。

一邊,她依舊讓醫院調查夫妻相的死因,而文件……

時間時時刻刻的過去,她還是沒想出辦法來,忽然想到韓天隨意附在文件背麵的那張紙條上的幾句話,還有那個包裹在文件夾裏的文件……

不行,她搖了搖頭,隻有指紋,印章,還是不夠,一定要有沐絕的簽名。

就在她沉思的時候,整點恰好到了,鬧鍾忽然響起,嚇了秦語微一跳。

沐絕今天上午一上午都在為打擊吞並藍氏的事情做準備,然而,秦父尚未瞑目,他在為難,在這個時候向秦語微提出要調用秦氏的資源,會不會被回絕?

看來隻能等三天後秦父入土為安,而他還要去祭拜一下,做做樣子,然後再說這件事了。

算了,來日方長,他不缺這幾天……

推開門,反正下午不用去公司,也沒有其他事情,他本來是準備陪著秦語微出去走走的,不想被那些股東組織了一個慶功宴,酒過三旬,被灌了個透,已經半夢半醒了。

不過這樣也好,他打了一個酒嗝,拿著鑰匙的手顫了幾下,到底沒插進鎖孔。

想起秦語微在家裏,他便靠在一邊的牆上,用力敲了敲門。

聽到敲門聲,秦語微起身,從貓眼裏看了一眼,連忙把門打開。

“沐絕,你怎麼喝了那麼多酒?”秦語微退後了幾步,捏了捏鼻尖,好大的酒氣!

沐絕和她在一起的時候,醉著的時候多於清醒的時候。她不知道該不該勸他,可是他們現在關係不明,有結婚證,卻又不是情侶關係。

而且自己現在都自顧不暇,想要大醉一場,又怎麼管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