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段雅被梗到,不停的咳嗽,低著頭,聲音裏有些微微的尷尬:“這是表白?”

“嗯。”沐影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到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沒有開玩笑,段雅清楚的知道,心下已經做好的決定,忽然開始崩潰:“為什麼?我聽沐歌說……”

輕輕的吸氣,想起這個時候不宜談這個話題,段雅搖了搖頭:“我還沒有準備,不想答應你什麼,也不會以特殊身份去見,你……的母親。”

“好。”沐影也覺得今天的交談差不多了,而且,他也是第一次覺得有些想落荒而逃。

在心底苦笑,起身,把手裏的項鏈放下,低聲道,“這是給你的,如果你還不打算接受我,我可以等。”

這是什麼道理?看著他的背影漸漸消失了二樓樓梯轉角,段雅輕輕撚起那條項鏈。

很輕的質地,淺淺的銀白色,玻璃瓶裏的晶體比想象中細膩一些,很想以前玩過的海鹽。可是,為什麼沐影要送她這樣的東西?或者是隻是一時興起?

收到掌心,卻沒有過多在意,上樓,收拾行李。

隨手把那條項鏈放到了床頭櫃的抽屜裏,反正她是不會把這個帶回去的,大不了沐影問起的時候,就說忘記拿了。

等沐影敲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段雅正盯著落地窗前那個空花盆發呆,連他敲門的聲音都沒聽到。他又重新敲了敲門,段雅終於回過神來,看著他。

“我們出去吃午飯,不在家吃。”他依舊是淺淺的調笑,目光裏卻是淡淡的憂鬱,墨色眼眸微微暈開深色,他在她身上流連了一會,忽然問起,“那個項鏈呢?你沒有帶在身上嗎?”

果然……

段雅輕歎一口氣,輕輕抬手,手腕上銀鏈子纏繞了三圈,墜下一個小瓶子。

“這是項鏈。”沐影開口,有些不滿的情緒。

段雅卻垂下手,認真的看他:“我從來就不戴項鏈和耳環,我的皮膚對銀質的東西過敏,你不知道,我沒有說。”

沐影拉起她的手,她倒也不掙紮,大大方方的任他看。掀起袖子,果然,銀鏈子纏繞的地方已經有些紅色。

指尖壓下,一道道的白痕,很久才褪去。的的確確是過敏的症狀,他也不好為難她,幫她把鏈子取下,抓在手裏,不知道該不該給她。

“你自己留著吧,我不適合戴這種飾品,下次也別再送了。”段雅把袖子放下,語氣稀鬆平常,沒有什麼情緒夾雜。

他轉身出門,段雅有些愣神,有些擔憂,她不過是希望他收回項鏈而已,應該沒說錯什麼話吧?他就這樣生氣了?

看著他的背影,她一時回不過神來。不多時,沐影卻又回來了,帶回一小瓶藥膏,抹在她白皙的手腕上,語氣有些責怪,“既然過敏,為什麼還要往身上戴?你可以直接和我說的。”

“你會不高興,我不想拒絕。”沒有說謊,段雅簡潔明了的說出了自己剛剛的所思所想,然後看著他的眼睛,寧靜而無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