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頭,就看著金佳人手裏拿著托盤走進來,臉色有些差的開口:“怎麼不敲門?”
“我……”
或許是從未聽過沐老如此語氣,金佳人一時也有些不知道如何應答,無奈的抬了抬手裏的托盤:“我兩隻手都抓著托盤,而且門沒關,我就直接進來了。”
看著沐老臉上化不開的抑鬱,金佳人淺淺的笑了一下,給他找台階下:“怎麼了?心情不好,是因為公司的事情嗎……”
“你怎麼知道是公司的事情?”沐老看著金佳人端著托盤的手有些晃,抬手,接過金佳人遞過來的茶盞。
臉色也就是一瞬的不自然,金佳人走到沐老背後,捏著他的肩:“還不是沐絕那孩子,一天到晚在我耳邊說公司出的各種亂子,還說如果是他,一定能解決的幹淨利落。”
聽著金佳人的話,沐老也就是輕哼了一聲,表示不屑。
揭開蓋子,看了一眼裏麵的東西,倒胃口的把蓋子鬆開,把杯盞擱在了桌子上:“怎麼又是這種東西,亂七八糟的攪合在一起,味道難聞又苦。”
“這是參茶,你老是頭暈,這幾天喝了,不是有點效果嗎。”金佳人拿起一邊的調羹攪了幾下,送到自己唇邊吹了吹,而後抿了一口,再送到沐老嘴邊,“不是很苦,我都把那些味苦的藥材都挑出來了,還放了平和藥性的蓮粉。”
“那也不喝,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看著都頭暈。”沐老揮手,讓金佳人拿開,卻恰好打在了金佳人的手腕上,茶盞裏的東西散落了一地。
褐黑色的藥汁潑灑在實木的地板上,苦濃的藥味就彌漫開來,讓沐老皺了皺眉頭:“打掃一下,我出去透透氣。”
說著,氣悶地站起身,走出了書房。
看著沐老離開,蹲在地上收拾瓷片的金佳人站起身,第一個動作就是走到辦公桌後邊,拉開了抽屜。
拿出那一份草草塞進文件夾裏的東西,展開,看著上麵的字跡。
手捏緊,在手心掐出了深深的月牙印子,死死咬緊了牙關。
怎麼能這樣!
遺囑上寫著,沐家的財產百分之八十屬於沐影,竟然後麵還加了一個沐歌的名字,其餘的才屬於沐絕和她。
先不說沐影的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後邊,僅僅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就要三個人分!
而且,還是沐歌百分之十五,她和沐絕各百分之五。
她手裏的百分之五,是一起初,沐老就給了她的,現在隻不過是再提一次而已。
金佳人好似脫力一般,坐到了真皮的椅子上,第四次看了一遍那幾個數字。
此時此刻,她幾乎想衝出去,和沐老對峙爭吵一番。
半輩子的恩情,她為他生下了沐絕和沐歌兩個孩子,兒女雙全,他卻還惦記著那個生死不明的女人。
一定是這樣,就是因為沐老還惦記著安晴,沐影才能拿到這麼多的股份。
那她……算什麼?沐絕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