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繼續說下去,韓慕看著麵前的韓天,語氣很是平靜隨意:“你的公司,就是指這家嗎?”
“……”
韓天一時無言,眼裏醞釀著風暴,努力維持著平靜的和韓慕對視:“你等著,韓慕!”
最後兩個字,好似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般,緊握成拳的手背,青筋直爆。
韓天一直是平靜無謂的樣子,安小貓從未見過他瘋狂到歇斯底裏,不顧一切的表情。
沒有說話,一時之間,辦公室安靜下來。
韓天極快的轉身,對上安小貓猶疑和微怔的表情,從她的身邊走過,離開了辦公室。
聽著背後關門的聲音,安小貓聽著消失在走廊盡頭的腳步聲,把視線轉向韓慕:“韓天他……還不知道他自己私挪資金和偷盜文件的事情已經被發現的事情嗎?”
不查則已,一查,韓天做出的事情簡直瘋狂。
韓慕還沒有把這些揭出來,就連韓父都不了解,隻是大概的知道一點。
為什麼不把這件事情直接告訴韓父?
安小貓看著韓慕若有所思的側臉,把話咽了回去,靜靜的站在一邊。
大概,是怕韓父還會顧及和韓天的父子之情,又放過了韓天吧。
這又何嚐不是韓慕對韓父的又一次失望?
第一次,韓父不顧韓慕母親,堅持帶回了韓天,而且讓他登堂入室。
韓慕離開韓家,搬出來住,而韓父沒有絲毫挽留。
兩個人,好像都沒有修補關係的打算,而韓慕的母親,好像一切都看淡了一般,全然不在意。
安小貓朝韓慕走過去,恰好被拉住手腕,拽入懷中。
一瞬間的愣神,韓慕一手攬住她的腰際,頭恰好靠在她後背:“讓我靠一會,今天早上,和父親爭執了幾句。”
他,是在解釋嗎?
安小貓掙紮的動作停住,後背透過薄薄的襯衫和外套透過來的溫度真切,一動不敢動。
過了一會兒,韓慕鬆開她,伸手揉了揉眉心。
一開始,韓慕是迷惘的,他隻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隻是想做他想做的事情。
勝券在握,自然,他可以把一切玩弄於鼓掌之中,可是感情,永遠是他的軟肋。
接手韓氏財閥的時候,帶著韓父期望,韓慕一向不喜歡把一切掛在嘴上。
這些年,韓氏的發展,任誰都說不出半個不好來。
可是韓父還是覺得韓慕是輕慢的性子,自己的父親不理解自己,這是何等無奈而讓人不甘的一件事。
韓天的事情,韓父沒等他開始說,就直接扔出一句:“無論如何,他是你的弟弟,有血緣關係的親弟弟。”
這句話的意思是,無論韓天做了什麼,都能被寬恕嗎?
可笑。
“公司裏有韓天的內應,所以他才能那麼順利的挪走那麼大一筆錢,我應該慶幸韓父沒給韓天太大的權力,否則,他或許就能把韓氏直接搬空了。”韓慕捏緊了拳頭,語氣裏有些壓抑的怒火,卻嘲諷地輕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