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靈劍聞言,頗有靈性的顫抖了幾聲,發出清脆的響聲,似在響應。
“你怎麼可如此魯莽!”司徒圖墨又是心疼又是生氣的瞪著笑嘻嘻的納蘭式微,隻覺得氣悶!
納蘭式微知道司徒圖墨脾氣別扭自尊心又強,便沒有反駁,安撫的笑了笑,“我沒事,現在有事的是別人!”
司徒圖墨聞言,眼神倏地變得犀利起來,如果說方才他還沒有察覺出來的話,此刻被納蘭式微一點,他算是立刻就察覺到了!而且對方顯然也沒料到這麼快就被發現了,頓時氣息混亂,而這一刻的疏忽恰好讓司徒圖墨給撲捉到了,他朝右手邊看去!
“滾出來!”司徒圖墨渾身散發著嗜血的殺氣,聲音如同一把冰箭,又快又狠的刺入了對方的身體!
納蘭式微嗤笑一聲,眼神清冽的看著那處,對方是誰,她已經知道了,不過,同時心裏的疑惑卻也越發複雜起來。
“本太子再說一遍,滾、出、來!”司徒圖墨這一句卻是蘊藏了濃濃的殺氣的,他的聲音裏都融入了靈力,瞬間狂風大作,靠近的幾顆樹木不受這強大的戾氣,“嘩嘩”的硬是從中間斷了好幾根!
“砰!”
一聲巨響,然後是悶哼一聲,便見一個女子摔了出來,紫色的裙子被鮮紅的血液所染紅,那一張不算熟悉的臉此刻卻再不見當初的溫婉美好,她曾經如粉雕玉琢的纖纖十指此刻卻幹枯的如同禿鷹的尖爪,在紫色寬袖中如同兵器一樣散發著冷光!
“是你!”
司徒圖墨收起全身的威壓,臉色陰沉的看著趴在地上隻剩半條命的紫衣,眼中劃過一絲驚愕。
“咳咳,果然,我還是輸給了你啊……”紫衣說完話又猛咳了幾聲,她撐著身子,猶如一半漂浮在水上的浮萍,看著納蘭式微笑的淒涼而寂寥。
納蘭式微上前,看著一聲不語的司徒圖墨,暗暗歎息一聲,他其實對紫衣還是有感情的吧,不管是主仆之情,還是知己的相惜之情。
不然當他知道紫衣有問題的時候,他不可能遲遲沒有動靜。其實他隻是在拖,拖著時間等著紫衣來改變既定的結局。他希望紫衣能夠主動承認一切,他希望一切的結局都能有所改變。
可惜,他還是賭錯了!
納蘭式微歎息一聲,從司徒圖墨身上收回視線,她看著紫衣,問道,“誰指使你的?!”她其實並不關心這個問題,隻是,想必司徒圖墨是想知道的吧。
紫衣笑了兩聲,那本該清亮的雙眸頓時抑製不住的流下眼淚來,她想笑,想要放肆的大笑,如今她終於要死了,可是即使到最後一刻她始終沒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甚至因為那遙不可及的一切,她終於一無所有了,尊嚴,靈魂,身體,甚至生命!
“你可曾愛過我一分?哪怕是很短很短的時間?!”紫衣淒慘的看著司徒圖墨,猶如一個卑微的乞討者,伸出醜陋幹枯的手掌,想要觸碰那從不曾獲得過的溫暖,也許她的確是一個乞討者,一個感情的乞討者。
司徒圖墨擰眉,頓了半晌,冷聲道,“沒有!”
“哈哈哈,沒有,果真沒有啊……”紫衣捂著麵,瘋狂的笑著,眼淚劃過指縫,劃過她幹澀的唇角。
這便是她愛的男人,這就是她整整愛了整個生命的男人啊!她曾以為他之所以不愛他,那是因為他天生絕情,他天生無愛。所以即使他不曾對她寵溺過一分,不曾對她憐惜一毫,可她就是覺得甘之如飴啊,她就是覺得哪怕是飛蛾撲火也是無怨無悔的啊!
她一直覺得她在他的心裏和那些女人都是一樣的,都隻是用來裝飾的飾品罷了,可是,一切都變了,自從那日他帶著這個所謂的“新夫人”回府之後,一切都變了,他不再冷情,不再平等的對待每一個女子,他的心裏,有了特殊,有了例外。
她一直在竭力的表示不在意,竭力的表示看不出這其中的種種。她一直在維持著自己在那個人心中的美好形象可是,最終她卻輸得一敗塗地,他愛上了那個新夫人,他讓綠衣壞了他的孩子,他將自己交給十七處置!
從親眼看著父母被賊人殺死,卻沒流一滴眼淚的時候起,她都以為自己已經是堅強了的,是無所畏懼的,可是最終她還是怕了,她怕得終日惶惶不安!
可沒有人會知道,其實她紫衣並不是怕死,隻是害怕還沒來得及再見他一麵就那樣不明不白的離開了,所以她和魔鬼做了交易,出賣了自己,出賣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