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什麼!”小十九神色一凜,不待他再說一句話,整個人“嘭”的一聲就倒在地上痙攣的抽搐起來,蜷縮著身子就像是一直燒熟了的龍蝦。
“夫人!”十七被這突然的變故嚇了一跳,看著地上疼痛不止,卻隱忍著不肯吭出一聲的小十九,說不出的心疼。
納蘭式微不滿的看著十七,“你護得了他一時,護不了他一世。過度的寵溺隻會讓他更快的走向地獄!”
十七心疼的抱著地上直打滾的小十九,聲音全是這心疼和不舍,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堅決,“即使是這樣,我也還是不願他受一絲傷害,我寧願寵著他,順著他,他就不應該去麵對那些腥風血雨,他就不應該去麵對那些人心叵測,即使護不了他一生一世,我還是寧願這樣。”
納蘭式微第一次聽到十七說了這麼長的一段話,而且,貌似還是告白的話。看吧,這個世上就是有人願意飛蛾撲火,哪怕知道了結局還是一樣奮不顧身!
“十七,我疼……十七,嗚嗚……十七……”小十九咬著下嘴唇,眼睛緊閉,眼角全是淚痕,即使現在他渾身疼得想要死去一般,可是他還是聽見了十七的話,他說,他願意寵著自己,願意順著自己,他說,即使是這樣,他還是想要這樣護著自己一生一世。
小十九模模糊糊中覺得自己心中的那一塊驀地轟然倒塌了,渾身和血液一起遊走的刺痛讓他清醒了過來,痛,這是他唯一的感覺了。
“夫人……”十一心有不忍,可也不敢隨便的逾越,隻要屈膝跪在地上,眼中滿是乞求。
納蘭式微無奈的歎息一聲,各有各自要走的路,如今十七選擇了這一條,說實話她還當真無權去阻攔。
隻是,這樣的話,如果小十九再不改,最後連累的隻可能是十七。
“罷了,今日就這樣吧。”納蘭式微手指翻動,隻見無數的細銀線倏地從小十九身上彈了回來,然後隱沒在了她的衣服上,不見蹤跡。
“多謝夫人手下留情!”十七跪在地上,黑色的長發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小十九被他圈在懷裏,疼痛已經停止了,可他還沒有蘇醒過來,像個孩子一樣乖巧的依偎在十七懷中。
“夫人,妖族的事情怎麼辦?”十一暗暗鬆了口氣,雖然惱怒小十九的任性妄為,可是看到十七那副模樣又不好再說什麼重話了,隻好將話題引到如今的形勢上來。
納蘭式微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這件事你們暫時按兵不動,先看看妖界那邊的情況。不過,現在我們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
十一不解的問道,“不知夫人所說的是何事?”
納蘭式微彎起嘴角,手指拂過麵前的圖畫,慢悠悠的說道,“太子府不太平靜呢。”
十一一怔,想起那兩位不讓人省心的夫人,有些為難的勸阻道,“夫人,雖然這件事情的確有蹊蹺,可是,主子他……”主子他還沒醒過來,你擅自處理了他的女人似乎不太妥當吧!
十一後麵的話並未說出口,可是她那副表情,納蘭式微已經能猜的八九不離十了,猶自嘲笑一聲,是啊,怎麼一時間居然忘了此刻的司徒圖墨也還是整個太子府的主人,是整個人界的主子呢!
“看樣子十一是誤解了我的意思呢,我所說的可不是他那一群女人!”納蘭式微此刻卻辯解不承認自己的那點心思,神神秘秘。
十一愣了一下,立刻主動承認錯誤,“屬下該死!”
“好了,都下去吧,反正你們主子也快醒了,一切自有他來定奪!”納蘭式微漫不經心的揮手道。
聽著房門被輕輕關上,發出“咯吱”的聲音,納蘭式微終於站起身來,眼中波光詭異。雖然她和紫衣並不熟悉,可是從十一他們的敘述中納蘭式微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算了,想也沒用,他的女人還是等他自己來處理好了!”納蘭式微搖搖頭,甩掉腦海中的煩躁。負手站在窗前,看著滿院的景色,想起了一禾穀的終年寒冷,還有那一片如潑墨所繪成的墨梅。
不知,他可安好!
納蘭式微伸手握著脖子上的那個小瓶子,心中的那股思念如毒蔓一般瘋狂生長著,讓她眼角都在發紅。
司徒圖墨的病情已經的到了控製,如今隻等他醒來便好。就在大家終於鬆了口氣,精神鬆懈的時候,人界又掀起了一股血腥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