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個意思,清澤,我隻是覺得,不想讓你難過和難做。如果你覺得很痛苦,我可以放你走,你不用覺得有任何愧疚和責任的。嗯,我就是這個意思,你明白嗎?”我說。
這並不意味著我不在意,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改變現狀,而現狀最重要的壞處就是,我認為我其實一直在拖累安清澤。而且一拖,就是這麼多年。
安清澤的眼神卻更加悲傷了:“嗬嗬,愧疚,責任?可兒,原來在你心裏,我們之間的這麼多年,不過就是這麼兩樣東西就可以涵蓋了?你真殘忍,明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我指望得到些什麼,卻還用這些道德製高點的詞彙堵上來。可是我又有什麼辦法呢?如果離開能夠解決問題,那也隻是解決了你心裏最後的一點點不安和不忍心罷了吧?”
安清澤說完,便徹底冷下臉道:“你先回去吧,齊墨也問起過你,我跟他說了你住院,但是具體原因沒有解釋,你自己看著辦就好,反正是你跟齊慕的兒子,我說的話就是放屁。”
我呆呆的說:“那你呢?”
安清澤不再看我,淡漠的說道:“我回樂創,公司還有很多事情。”
我猶豫了一會兒,張張嘴,卻又覺得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我看著安清澤的側臉,他大概是一秒鍾也不想跟我待下去了。我歎口氣,開門下車。
然後,車子絕塵而去。我站在原地很久,才緩慢的開門進去。我們之間,到底是有問題的,那個問題的根結就是齊慕。雖然我很想自我欺瞞下去,但是這樣的持續,到底還能維持多久呢?
我不知道,安清澤也不知道。我唯一的希望就是,齊慕很快應該就會跟李文婷訂婚了。就像齊慕說的,從此,他身邊的那個人再也不會是我。我想象中,那樣的事情發生的時候,我應該再如何的不甘都要死心了吧。既然命運都已經讓我們走到了這一步了,不如再伸出手,推一推猶豫不決的我們的靈魂好了。
隻要齊慕那裏安頓了下來,我肯定也就安頓了,安清澤也會安頓的。這就是最好的結果了,我除了等著,沒有別的可以做。
放好了東西,上樓,看見齊墨的那一刻,我的心,又下沉了。我走過去,他還在遊戲裏,我輕輕的撫上他的肩膀,齊墨猛然回頭看我。
“媽媽。”他喊我的聲音,帶著少年的清麗,但又漸漸有了些陽剛的味道。
“媽媽生病了一段時間,你在家自己照顧好自己了嗎?”我問。
齊墨難得的直接放下了手裏的東西,然後認真的問我:“是不是,跟爸爸在一起?”
我忽然意識到,齊墨隻要是跟爸爸有關的事情,還是可以立刻脫離遊戲的。難道就像安清澤說的那樣,我們永遠變不成一家人嗎?
我有些沮喪和疲累的問齊墨:“如果讓你跟爸爸一起生活,會不會比較開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