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對不起。”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很潮濕的說著,自己都知道這是種借口,是種逃避,但我無能為力。
“除了對不起,你沒有別的要說的了嗎?算了,反正每次,好像都是我在逼你,你隻有對不起。”安清澤自問自答,也好像根本沒有想到得到我的回答一般。
“你去看看齊慕吧,就在這一層。”安清澤輕聲說,似乎很無力。
我動了動嘴唇,終究沒再說什麼。
到齊慕的病房,李文婷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麵,看見我過來,想要站起身,我趕緊對她揮手說:“別起來了,你身體不方便。”
李文婷看看我手上和腳上綁著的東西,苦笑:“還是拖累你了,本來你也可以不用來的,安總剛剛也跟我談過了,其實是我太衝動了。”
我心裏一凜,安清澤跟她談,談什麼?但我沒有問出口,我知道安清澤有分寸,隻是對於齊慕的事情,總歸有些偏見。
“其實不怪你啊,齊慕有事,我也不可能袖手旁觀的,當初已經做過一次不仁不義的事情,可不想再被你們說狠心無情了。”我盡可能的笑的輕鬆一點。安清澤沒有陪我過來,我覺得手腳都有些不大協調。不過安清澤不願意過來看齊慕,我能理解。
不過李文婷看上去可是半點沒有輕鬆的意思,她的眼睛裏有種不顧一切的悲壯,但礙於真的很疲累,又顯得有氣無力起來。
“醫生說,他別的傷都能好起來,就是嗓子,不好說。”李文婷難受的說。
我一震,看著齊慕,他臉色蒼白的躺在那裏,昏睡中顯得柔軟的頭發有些長了,隨意的散落在臉上。還是那麼好看的臉,完美的沒有一絲瑕疵的五官,我想到他在林安柔拿刀紮我的時候,發出的撕心裂肺的啊啊啊聲,心裏就疼成一片。
“會好的,齊氏有這個實力治好他。”我說,不知道是在安慰齊慕,還是在安慰李文婷,或者隻是為了讓自己心安一些罷了。
李文婷苦笑了一下,臉上倒是大有認命的神色:“有沒有這個實力我倒是無所謂了,即使齊慕一輩子都說不了話了,我也無所謂。我甚至有些變態的覺得,這樣倒是挺好。”
我皺眉,不太能夠理解李文婷的意思:“什麼叫無所謂啊,一輩子不能說話了你也無所謂了?你想沒想過,如果齊慕說不了話了,他怎麼當這個齊氏的總裁?他的地位,會不會因此而受到威脅呢?你不擔心齊宇重新起來,想辦法弄倒了齊慕?”
李文婷笑的雲淡風輕的:“沒關係,我本來就不在意齊氏歸誰的問題。我隻要能夠跟齊慕在一起,好好的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就很滿足了。是齊慕自己不甘心放下齊氏,齊氏對我而言,本身一點意義都沒有。
或許,等到齊慕不能說話了,他反倒是放下了這種執念。或許,假若沒有了齊氏,我們的生活反倒是能夠更加舒坦自在了也說不定啊。”李文婷看著齊慕的眼神很溫柔,她伸出手,輕輕的觸碰齊慕的臉頰,那種動作的小心翼翼的程度,仿佛是在觸碰一個隨時都可能煙消雲散開來的夢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