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曉換上了另一件襯衫,繼續工作著。一段時間後,高密給他之前那被撕破的襯衫。徐曉接了過去,衣服上的大洞已經被縫合了起來,似乎已經洗過了,他捧在手上就嗅到了淡淡的清香。
徐曉心裏覺得這個女孩子很好,可嘴上卻隻輕描淡寫了句謝謝。這衣服他從不穿上,連高密都覺得奇怪為什麼徐曉不穿上她那份心意。而徐曉卻想好好的珍藏,隨著那100元錢永遠地塵封。藏於心底。
不講理的人就是不講理的,徐曉獨自說道。確實,不講理的人沒必要去和他講什麼道理,他不懂,也不聽。徐曉和高密在書店工作不乏有此類的人物,他們都見得麻木厭煩了,但是往往此類人卻有著莫名其妙的傲氣,莫名其妙的優越感,沒人知道為什麼,除非和他們一樣,和他們一類。可狀況似乎越來越糟,越是不具有文化,就越是不謙虛,越窮,也就越蠻橫無理,而他們卻越喜歡繁衍後代,而後代也被影響,成片得擴大,成片得影響。徐曉背靠在書架下默默地感歎著這未來世界的變化,進化論的物競天擇,優勝劣汰真的適用於今日嗎?又或者是無理之人奪取講理生存?
膽小的怕膽大的,膽大的怕不要命的。很遺憾,這些可悲的人,膽子都出奇的大。而有理的卻出奇的小,可是就像徐曉,逼急了卻不想要命。
徐曉愈發覺得世界無望。
徐曉被正午太陽的炙熱給灼醒了,已經好幾個星期了,錢包的兩張百元大鈔,也僅僅剩餘四十幾元錢,離入伍前體檢還有一周,隻要體檢一過,他就能入伍,可他覺得撐不過這麼多天了。錢肯定不夠,錢錢錢,別一天到晚想著錢,可我真沒錢,沒錢真的活不下去。徐曉心裏想著。,臉上卻憤怒著。
他想到了曾經的地方——學校食堂。
可別覺得難吃,對於徐曉來說,對於整個外麵世界來說,這是實惠恰當的。一身邋遢的樣子,怎麼進得了學校?
“慢著,今天可是星期五啊!”徐曉驚訝道。周五,意味著開發,意味著他能夠渾水摸魚得進去。他很快就帶著他的包,奔至了學校門口,可卻遭到了眾多家長們的白眼,保安的低語謾罵,學生們的嘲笑。這些以貌取人的可悲之人,從老至小。徐曉卻不解,但顧不上這麼多,去食堂花了極少的錢滿足了頓午飯。此後的7天,徐曉就死賴在學校,與學生老師保安們玩起了躲貓貓,沒人的時候去食堂買吃的,夜晚的時候睡在綠化帶裏,教室裏,隻要能睡,他都睡了一遍。盡管遭到驅逐,遭到唾棄,但他深知隻要能活,隻能當他們放屁,隻能默默承受。
因為活。
徐曉摸了摸空空的口袋,背上背包,拿著通知,前去體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