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陽等了一下午,直到掌燈時分,齊寒竟然還沒有來。他前兩天跟珞陽約好,今天上午碰麵,帶她去長白山找蘇競埋葬的地方。一大早又打電話說,還有件事要去找賀蘭佐,結果珞陽從清晨等到日落,人沒來,連手機都關機了。
所幸卓易跟她說過他們落腳的地方,她一頭衝進去時,賀蘭佐正往包裏塞行李,回到聲響,回頭看是她,連忙去疊床上的一張紙。珞陽看在眼裏:“齊寒在哪,他跟我說要來找你。”
賀蘭佐手上不停:“沒見著。”
珞陽不信:“你手上那張紙上有什麼?”他轉過身麵對她:“我勸你好奇心不要太盛,我若是你,現在就打包回北京。”
“你不是我,你沒有權利決定我該怎麼做!”
賀蘭佐像是考慮了一下,將手中的紙遞給她。珞陽打開來看,隻有瘳廖幾個字:他們在我手裏,想要活的,來長白山找我。
他們?難道除了齊寒,還有別的人?
她看了眼賀蘭佐,恍然大悟,還有一個是卓易。
珞陽再次看那張紙,落款有兩個字:四爺。這名字十分耳熟,珞陽感覺在哪裏聽過,一時拚命也想不起來,也許,賀蘭佐知道點什麼:“這個四爺究竟是誰?為什麼要抓走他們?”賀蘭佐緩緩道:“還不清楚,不過抓走卓易,肯定是衝著我來的。”他似乎也是毫無頭緒,一臉迷茫之色。她腦中霍地一道光,想起來了,那場事故發生後,她雖然傷心欲絕,還是掙紮著去聽了事故報告,四爺,就是這個四爺,蘇競當初是為了追捕這個外號叫做四爺的人才會發生意外,她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他的。
她看著賀蘭佐:“我知道這個四爺,他是一個販毒團夥的首領。”賀蘭佐若有所思:“你見過他本人或者照片嗎?”珞陽搖搖頭:“沒有,據公安部的人說,這個四爺非常狡猾,身份神秘,一直流竄在國家邊境,多個省聯合追捕,卻連張他的畫像都沒有。僅有的一次線索,是在二年多前……他們追到長白山,然後,警方出了事故……”
賀蘭佐看著她:“你沒有必要冒險,我可以向你保證,隻要我見到齊寒時他還活著,我一定把他救出來。還有四爺,我也不會放過他。”珞陽搖頭:“這不是冒險,這是我心裏的執念。”賀蘭佐見她眼中含淚但目光堅定,退了一步:“好吧,進長白山之前,你隨時可以離開。”
他們約定第二天早上出發,珞陽臨走之前提醒他:“你那老毛病,可別忘記帶藥了!”賀蘭佐一怔,置若罔聞。
為了人質的安全,時間上當然是越快越好。
飛機升上半空時,珞陽忽然想到個問題:“你和卓易的感情似乎並不像從小到大、交情很深的樣子?”
賀蘭佐坐在她左邊,扭頭,黑亮好看的雙眼探詢的看著她,珞陽吞吞口水:“我的意思是,你經常說謊騙他,真正的朋友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轉頭直視前方,聲音不帶一絲情緒:“因為他也對我說了謊。”
依曹珞陽的性情十分不解:“你可以當麵拆穿他呀,什麼事情說開了不就好了?”
賀蘭佐忽然笑起來,那笑容有一絲奇怪:“我沒有證據,當他告訴我一件事,我腦子裏有個聲音一直在說是真實的,可我心裏有另一個聲音。”他頓了頓,補充道:“你不會明白的。”
珞陽確實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