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原本的意思是讓程公公去太醫院找個治外傷的太醫來,但蕭煜死活不讓別人碰,林月無奈,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流血流光,況且這一下還是她推的,隻有自己動手。
太監們送來了熱水,幹淨的棉布之類的必須品,就被程公公趕到了外麵,屋裏就直剩下林月和蕭煜兩個。
林月用自製的鑷子把他手腳的瓷片都拔了出來,消毒止血,可是屁股那裏,林月有些猶豫了。蕭煜趴在床榻上,雖然疼得齜牙咧嘴,但心裏卻美滋滋的。看到林月僵在那裏,撇了撇嘴道:“我的身子你又不是沒看過,你害羞什麼?”
林月臉驀地一紅,一鑷子架住一個隨瓷片,用力一拔。
“嘶——”蕭煜疼得眉頭都皺到了一起,牙齒咬得嘎嘣嘎嘣響,“月兒,你輕點。”
林月不理會他,繼續使勁:“你都多大的人了,心情不好就摔東西?你知不知道你摔掉的那些瓷器拿到市井上去賣的話,能讓一個普通百姓吃穿一輩子。”頓了頓,又補充道,“我看你以後無聊就摔自己玩吧。”
蕭煜委屈的低聲道:“你這不是為民請命來了……”
拔完瓷片,林月把蕭煜的兩隻爪子和腳底板都上了藥包紮起來,整個看起來十分滑稽。還有他的屁股,硬是不讓別人弄,非要林月幫他上藥。拔出瓷片要給他換褲子,這種事林月死活不幹,最後還是讓程公公動的手。
蕭煜現在可慘了,整個就一傷殘人員。趴在床上手腳都不能動彈,吃喝拉撒都要別人照顧。林月自己臉上的傷倒是不嚴重,止下血擦點藥,過幾天就沒事了。蕭煜怕留下傷疤,非要拿什麼宮裏麵專門研製出來給後宮嬪妃用的沁雪膏給她。
林月想起來道:“今天我進宮的時候,門外的侍衛攔著我不讓進,說是你下的旨。”
蕭煜被林月這麼一提醒,才記起來,忙別過臉對林月揮舞著棒槌一樣的手:“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以後換藥有太醫就行。你最近醫館應該也很忙,快回去吧。”
林月嘴角抽了抽,一邊收拾藥箱一邊慢悠悠的道:“你這兩天是不是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癢得厲害?”
蕭煜麵具下的臉一沉:“你怎麼知道?誰告訴你的?”
林月一聽,心中了然:“你別管誰告訴我的,你的病除了我,沒有人能治。”
蕭煜有些猶豫:“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過幾天應該就會好的……”
林月淡淡一笑,繞道蕭煜麵前,蹲下來,伸手去摘他臉上的麵具。蕭煜一慌,連忙躲閃:“別碰,別……”
但已經晚了,林月輕易就按住他的手,把麵具摘了下來。誰讓他自作孽,現在手腳都包得跟粽子一樣,根本抓不住林月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