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桶水“嘩啦”一聲從頭頂潑下來,蕭煜緩緩的睜開眼,發現自己此時正在一個昏暗而陌生的石室裏。他的四肢大張,被腕粗的鐵鏈鎖在牆壁上,動彈不得。身上的傷口未經處理,血跡已經凝固,麻木得感覺不到疼痛。
“七弟,你醒了。”一個身影執著燭台從黑暗中走出,聲音陰測森冷,“幾日不見,你怎麼落魄成這樣?”
蕭煜看清來人,稍稍吃驚了片刻,隨即立馬冷靜下來,似嘲似諷道:“這不是整天背著一個烏龜殼的四皇兄麼?怎麼今日有空從龜殼裏麵出來曬曬太陽?”
來人正是四皇子蕭鴻。
蕭煜說這句話的意思是,蕭鴻這些年因為母妃身份卑賤,沒有靠山,行為處事都小心翼翼,躲在蕭測身後,用他給自己打掩護,像個縮頭烏龜一樣。
蕭鴻最討厭別人說揭他的痛處,而蕭煜卻偏要哪壺不開提哪壺,不把蕭鴻惹惱才怪。這個平日在人前謙恭有禮,甚至有些怯懦沒有原則的四皇子,此時就跟變了一個人一般,滿臉滿身的狠戾之氣。
“蕭煜,落到了我的手上你還敢這麼猖狂?信不信我折磨死你?”蕭鴻把燭台按在牆上,隨手從旁邊的刑架上拿起一把鋒利的剔骨刀,一邊把玩一邊道,“前一頓時間我和帝都最好的劊子手學了怎麼把人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來,割一百刀一千刀都不死,我自認為學得還不錯,隻不過一直都沒有機會找個人實踐一下。七弟,我看你這身子就不錯,應該能扛得住三千刀……不如我們試試?”
蕭煜冷笑,一臉不屑:“殺我?就憑你?我現在就在你麵前,你敢殺我麼?你不但我能殺我,還有事求著我。”蕭煜像是看透了蕭鴻的心事一般,根本就沒把他的威脅放在眼裏,或者說……他是根本就沒把蕭鴻放在眼裏。
“你……蕭煜,你最好別太狂妄,我既然能把你抓來,就有辦法讓你乖乖配合。”蕭鴻察覺到蕭煜在故意激怒他,強忍著怒氣,冷靜了些許,誌得意滿的笑了笑,雙手輕拍了兩下,“來了,把那個女的帶上來。”
施婉被帶到蕭煜麵前的時候,臉色蒼白得嚇人,發絲散亂,嘴巴裏還被塞了一塊破布。不過身上看起來沒有什麼傷痕血跡,應該沒受過刑。
蕭鴻走過去,將破布拿出來,捏著她的下巴,讓她和蕭煜對視:“七弟,這個女人好麵熟啊……你認不認識?噢……對了,我想起來了,她長得好像你前不久死掉的側王妃,像!真像!太像了!簡直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蕭煜漫不經心的瞟了一眼被人按在地上的施婉,嘲諷似的挑著嘴角道:“四皇兄,你該不會是想用這個女人來要挾我吧?如果是這樣,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心思,這個女人對我來說不過是顧彌雪的一個替身,長得像她的女人整個西照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你覺得我像是那種為了美人拋棄江山的人嗎?更何況……還是一個替代品。”
施婉聽到這句話,緩緩的抬起頭,看著蕭煜的眼神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