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婉原來的初衷是想從安言這裏套些話,打聽打聽蕭煜打算把她關到什麼時候,可是沒想到安言雖然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樣子,其實嘴巴很牢靠,一點風聲都不露。也難怪蕭煜會把他當成心腹。
施婉沒奈何,隻好放棄,想了想問:“對了,上次在太子府的那件事,查清了沒有?”
“這……”安言笑了笑,給施婉滿上一杯酒道,“其實查不查都一樣,到底是誰做的,我想施姑娘那麼聰明,早就猜到了。”
施婉也不否認,一般一個陰謀到最後誰才是最終的獲利者,那此人十有八九就是主謀。顧彌雪死了的話,毫無疑問,廖蟬衣最最高興。
可是施婉卻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因為這件事表麵看起來是在對付顧彌雪,可是其實另一個人也受到了重創,那就是——太子。
而太子一倒,蕭煜或多或少也能在其中獲利……
假設,廖蟬衣的計謀蕭煜其實早就知道了,他不過是將計就計,借她的手推倒太子,那兒他為什麼在太子壽宴當天非要拉她一起去的目的也就明確了。這麼一來,就算大理寺的人查下去,也會把矛頭指向廖蟬衣,和他蕭煜一點關係都沒有,而且,咋看之下他還是這件事的受害者,因為他為此失去了一個寵妃。
也就是說,蕭煜在拿她做餌……
不過,這也僅僅是施婉的一個猜想,如果沒有很具說服力的證據,她也不想承認和自己同床共枕睡過男子是一隻披著人皮的狼。
安言呆了一會兒,也不敢貪杯,岔開話題跟施婉講了一些最近府裏發生的趣事,再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辭。
施婉沒再為難他,放下碗筷讓他收拾,自己又坐回床邊,翻起剛才看了一半的書。安言臨走時,看了施婉一眼,見她神色黯然,忍不住多一句嘴:“施姑娘若是在屋子裏呆的悶,回頭主子回來你跟他說說,主子心疼姑娘,一定會答應的。”
他心疼……我麼?
安言走了好半響,施婉還有些怔忪。確實,蕭煜除了限製她的自由以外,對她可以說是有求必應,很多細節都為她照顧到了。可是……這又如何?她最想要的,仍是他最不想給的,就好像你喜歡吃蘋果,他卻塞給你了一個梨,這種感覺並不是很美好。
施婉突然想起來,最近蕭煜好像來暗室的時間越來越少了,而且每次來也不多話,純粹的好像就是為了發泄多餘的精力,把她折騰得爬不起來,然後又悄無聲息的離開。這算什麼?把她當做性|奴麼?
剛才安言明顯有些局促不安,言辭間也刻意回避說到廖蟬衣和蕭煜,他一定是有什麼事情害怕被她知道。施婉想到這裏,倒也沒覺得多麼的生氣或者傷心,隻是稍稍有些……心涼,好像原本期待的一抹陽光,臨到頭才發現是一潑冰冷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