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之際,我終於到了傳說中的帝都,一排排房子整齊的排列著。酒肆,商埠遍布。好一派繁榮之象。
今年是三年一度的選妃之年。皇帝頒布詔書望各地官員挑選美女送往帝都。
我和選妃的九位秀女被安排在倚梅殿。我們踏著小碎步走進了這座叫做倚梅殿的地方,深深紅牆中正是梅花盛開之際,花香四溢,假山其間。
我們將與此學習禮儀,照教習姑姑的話說是為了避免殿前失儀。半月之後我們就要麵聖,被選上的自然成為小主,未被入選的則隻能充為宮女。人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我看著從我前麵走過的女子,這些就是將來和我勾心鬥角的人麼?可是她們看起來如此美麗。
其實在元國大部分人是不願把子女送入宮中的,畢竟一入宮門可能再無相見之日。若蒙聖恩那還能求得相見,但大多老死宮中。
我放棄了自由進入這紅牆之中,然宮中除了想象之中的富麗堂皇,卻找不到想要的開心。
當今的皇後是竇氏,當朝大臣竇準之女,年十六,一首《鳳棲梧》名震天下。其創作的“梅花落”也被女子學習,一時間風靡元國,其後選秀毫無疑問當選為妃,僅一年後被封為皇後,有人說他的當選是因為竇家權勢過大,但她的才華與美貌是毫無爭議的。
北城別,回眸三生琥珀色。西城訣,轉身一世琉璃白。
_______《鳳棲梧》
而第二寵妃是華妃杜氏,此女原是皇後鳳藻宮的宮女,後被皇上寵幸,現在又懷有身孕,六宮之中,無人不恨她,因為她恃寵而嬌,前些天就溫貴人就因為和她戴了相似的飾物就被她當眾打了一個耳光。後宮之中表麵雖對它畏懼,實際背後總想至之死地。
大元朝設有四妃八嬪十六貴人,之後容華、常在若幹,妃一級已有華妃和良妃,淑妃。良妃為皇上誕下一名帝姬,皇上賜號恬。後又誕下麟兒,但皇子不幸夭折,現居容安殿,常伴青燈,不問俗世。淑妃為兵部尚書李哲之女,因其父手握兵權,所以榮升妃位。當然詔書上會說:兵部尚書之女賢良淑德,甚合朕意,特封為淑妃。但天下人都知道這隻是一句笑話。
“你好,我是容華,我們可以睡在一間房子裏麼?”
我看了看眼前的這個女子一身藍色,顯得十分淡雅,但用料粗糙,一看就是為了選秀特意趕製的服裝。難怪他會在姑姑要求分房時被大家孤立。因為誰都不想和這種窮酸相打交到,畢竟沒錢沒勢的,成為妃子的可能性也小。
“當然可以啊,我叫林雲夕,雲彩的雲,夕陽的夕。”我朝他微微點頭。
倚梅殿的主殿為梅仙居,兩側各有四個房間。我和華容被安排在東廂房第二間,而主殿則被分給竇仙兒和杜雲兒,誰都知道她們是有關係的,所以對此事並無爭議,隻怨出生不好。
今天要學走路的姿勢,我先示範一遍給你們看。隻見姑姑頭頂一碗水來回走動,水卻不灑分毫,身型也保持的很是優美。
你們今天的任務就是做到和我一樣,每過一盞茶的時間我會來巡查一次,如果有人偷懶就不必選妃了,直接當宮女去得了。
你來試試,華容。我端了碗水放在她頭上,一步,兩步,華容越走越遠,竟沒灑出一滴水來。隻聽彭的一聲,我連忙走上出,隻見容華已摔倒在地。
仙兒你為什麼要用腳絆我。
我有嗎?你們大家說說,誰看到了。
一時之間竟無人答應,誰都知道她是皇後的侄女,自然不願意得罪她。
我正準備起身,容華拉了拉我的衣角,隻見她微微搖了搖頭示意我不要出聲。看了看她的手腕,一片紅色已染滿了衣袖,剛光顧著看仙兒撒潑,竟然沒看到你在流血,我這就帶你去上藥。我們剛轉身,一陣尖細的聲音傳來:華妃駕到。
隻見一個女子在宮人的簇擁下緩步走來,身著百子榴花緞袍,頭戴累絲珠釵,明眸皓齒,頗有一笑生百媚的韻味。
喲,這位妹妹怎麼流血啦?她看著容華的手說道。
一時之間所有眼光齊刷刷的看向仙兒。
你們看我幹嘛,又不是我做的。仙兒掃了眾人一眼說道。
大膽秀女,娘娘都沒讓你回話,你既然敢在這撒野。旁邊一位宮人說道。
“掌嘴三十,讓她長長記性”華妃幽幽的吐出了這幾個字,一邊又微笑著說到“可惜了妹妹這雙細白的小手,來人啊,賜玉露膏”。
秀女容華謝過華妃,容華欠了欠身,沒有絲毫波動。
一旁啪啪的耳光聲傳來,一會之間,仙兒被打的臉頰紅腫,隻是口中還不停叫著“我可是皇後的侄女你們誰敢動我”,拚盡全力最終還是沒能掙脫,嘴角反而淌下血來。她那裏知道就是因為他是皇後的侄女才遭此禍端,誰都知道皇後與華妃水火不容。
“你們聽好了,秀女竇仙兒惡意絆倒她人在先,冒犯娘娘在後,所以被華妃責罰,你們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