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天空一抹魚肚白,明亮的光灑滿了大地,驅散了那可怕的黑夜。聆心來到新房前輕輕敲門,卻沒人回應,她以為王爺與公主還未起身,便等在門口。約摸半個時辰過去了,房內還是沒有任何動靜,聆心急了,公主不會出什麼事吧!想著,她便加大了敲門的力度,大聲道:“公主,您起了沒?奴婢來伺候您與王爺洗漱。”
“進來。”屋內傳來微弱的聲音,聆心一愣,推開門,被屋內的場景驚得說不出話來。屋內衣衫散落遍地,床榻一片狼藉,莫鳶滿臉淚痕,頭發散亂地裹著薄被坐在床角,裸露在外的雙臂和肩上淤青抓痕遍布,淩亂的床單上那如罌粟花般盛開的紅,刺傷了聆心的眼。聆心已然知曉昨晚發生了什麼,眼淚瞬間掉落下來,來到莫鳶的身邊,緊緊抱住莫鳶,“公主,怎麼會這樣?王爺他怎麼可以這麼對您。”
莫鳶止住淚水,強扯出一抹笑,開口“沒事,聆心,就當被瘋狗咬了。”
聆心看著莫鳶那抹笑異常心疼,安慰道:“公主,您想哭就大聲哭出來吧,這樣會憋壞自己的。”
莫鳶知道,哭是沒有用的,還有很多事等著自己去做,放縱的眼淚流到現在就好,從今天起,不會再流淚了。於是對聆心說:“聆心你放心吧,我沒事,你幫我打些熱水來,我要沐浴,還有床上這些統統拿去丟掉,不要再讓我看見。”
聆心明白,公主大抵是怕看見這些傷心難過吧,於是收拾好床上的東西拿去扔,臨出門又朝莫鳶望了一眼:“公主,您等等,熱水馬上來。”便飛快的出了門。
一會兒聆心便打來了熱水,莫鳶不著寸縷進入浴桶裏,下身的疼痛也得到了緩解,天知道,昨天晚上那個該死的王爺像著了魔一般換著方法折磨自己,直到自己徹底失去知覺昏死過去之後才離開。
聆心想要伺候莫鳶沐浴卻被莫鳶拒絕了。看著自己全身的青紫,吻痕、抓痕遍布,頓時覺得自己很髒,拚命用力搓洗著自己的皮膚,直到被搓得快冒出血來才罷手。
門外一丫鬟與聆心道:“聆心姑娘,按江國習俗,今天早晨王妃應該向王爺敬茶,一個時辰後,請王妃準時到。”聆心點頭道:“有勞姐姐了,聆心會告訴公主的,一定準時到。”
送走那丫鬟後,聆心回到屋裏,見莫鳶還在洗,便問:“公主,您洗好了嗎?剛剛王府丫鬟來說一個時辰後要給王爺敬茶。”
“知道了,馬上就好,你幫我把那條月白輕煙羅裙取來。”聆心聽到莫鳶的吩咐,連忙去取裙子,打開整理好的箱子一看,幾乎一半的裙子是白的,霎時恍花了聆心的眼,頓時聆心想到這才新婚第一天不能穿白色,便衝莫鳶道:“公主,您與王爺剛新婚,不能穿白色,會落人口實的。”
莫鳶也覺得不妥,就叫聆心取了條湖藍色的拽地紗裙來。從屏風後麵走出來的莫鳶讓聆心移不開眼睛,聆心呆呆的望著莫鳶“公主,您好美!”
莫鳶看著傻傻愣在那裏的聆心,輕點她的額頭“還愣著呢!快來幫我梳頭,不然來不及了。”聆心這才反應過來,忙過去幫莫鳶梳妝,不一會兒,聆心就幫莫鳶裝扮完畢,莫鳶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淡淡的妝容,正和自己的心意,這才是真正的自己,看著綰與腦後的發髻僅用一支白玉蘭簪子點綴,也不會顯得單調,反而愈發的奪目。莫鳶驚訝聆心梳得一頭好發,便開口詢問:“聆心,沒想到你竟有這般好手藝,你梳的發髻很好看呢。”
聆心似乎陷入了回憶,眼神飄向遠方,良久才回道:“我娘生前在大戶人家幫人梳頭,練就了一手好手藝。娘在時也經常給奴婢梳頭,也教了奴婢一些手藝,可奴婢還沒學到娘的十分之一娘就……”
看著聆心一臉傷心,莫鳶心裏愧疚“對不起啊聆心,提起你的傷心事,不過別難過,從今以後你還有我,我會護著你的。”
聆心聽後微微一笑“公主,您對奴婢真好,這世上,除了娘再沒有人對奴婢這麼好了。”
莫鳶輕點聆心的鼻子“傻丫頭,別傷心,從今以後,我倆相依為命。”
聆心點頭道:“公主您這麼美,是奴婢見過這世上最美的人了,您一定會幸福的。”這輩子還會有幸福可言嗎?莫鳶不敢想,隻求平安度日就好。
搖搖頭,莫鳶拋開煩惱的思緒不再想,帶著聆心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