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醫院的時候,翟毅跟付秘書都在顧安安的病房裏,顧安安昏迷著,臉色慘白。
“怎麼辦?”我看了看翟毅,我是真不知道怎麼辦了,我也很想知道翟毅要怎麼辦。
翟毅皺著眉頭,好像也很為難。我看著他的表情,心裏直泛酸。
“翟總,顧小姐精神狀況不太穩定,我覺得有必要進行一下治療。”付秘書看著翟毅,眼神很奇怪,我不太懂那是什麼意思。
翟毅看了一眼付秘書,又看了一眼顧安安,歎了口氣:“你安排吧。”
“安安,我們回家吧。”翟毅有些疲倦的模樣,我雖然心裏不大是滋味,不過我也沒說什麼,就這麼跟他回家了。一路上,我們倆默默無語,翟毅的眉頭一直皺著。
一晚上,翟毅都感覺悶悶不樂,我倒了杯溫水拿去書房給他,卻發現他靠在椅子上發呆。我放下水杯,他也沒有要跟我說句話的意思。
“毅哥,你真的這麼放不下她嗎?”我咬著嘴唇,淚水就在眼眶裏打轉,覺得自己特別委屈。
翟毅好像猛然間回過神來,見我都快哭了,一把摟我進他懷裏。
“安安,你覺得我是不是很壞,很沒人性。”翟毅埋首在我的鎖骨處,聲音很低沉。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說自己,我抱住他,搖頭:“毅哥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即便我把顧安安送到精神病院關起來,也一樣嗎?”翟毅的話讓我心裏一顫,“周家為了自保,同意了我跟周茹馨離婚,周茹馨一直不肯,其實我回北京那幾天根本就沒見過她。”
“她去哪了?被周家人關起來了嗎?”我摸著翟毅的頭發,傻傻的問他。
“我也不知道,但願隻是被軟禁了吧。”翟毅又在歎氣。
我摟緊翟毅,我原以為無論周茹馨也好,顧安安也好,誰都好,翟毅都能從容的處理好一切,我不知道,他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心裏也會覺得累,覺得難受,我至此才反應過來,翟毅其實也不過是個凡夫俗子,他再強大,心裏也會有一塊柔軟。
“毅哥,周茹馨跟顧安安,都是自作自受的,她們都是被自己的心魔纏住了,不是你的錯。”我握住翟毅的肩膀,看著他的眼睛,“毅哥,你沒有錯,不用責怪自己。”
“安安,謝謝你。”翟毅朝我笑了笑,“我累了,想去睡了。”
我點頭,打算回小臥室去,翟毅拉住了我:“今天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說實話,我心裏其實挺糾結的,我們回來也差不多十天了,一直分房睡。不過今天我不忍心拒絕翟毅,最後我還是跟翟毅躺在了一張床上。我抱著他,他的臉就靠在我胸口,從來都是個大男人的翟毅,現在的表情就像個迷茫的孩子一樣。我很心疼,我知道跟我在一起的這短短時間裏,他承受了太多來自方方麵麵的壓力,我無法替他分擔什麼,隻能盡可能的去安慰他。
我很久都沒睡著,翟毅的夢中依舊微微皺著眉,我伸出手將他的眉毛撫平,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手臂麻了,輕輕從他脖子下麵抽出手,我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翟毅忽然伸手過來,把我拽進他懷裏抱住,臉在我額頭上蹭了蹭,繼續睡。
被他這麼一拽,我的瞌睡蟲又嚇跑了。我不確定他到底是醒了還是睡著的,也沒敢動,後來終於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