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護工說替她出去買吃的,她在輸液,以為沒什麼事,誰知道回來人就不見了。”翟毅皺著眉頭,“我去她家裏看看,你去醫院等我。”
“好。”我朝翟毅點頭,跟他一起出去,各自分頭去找顧安安。
我心裏很慌,總覺得這事有點不太尋常,可這忽然之間又想不出個頭緒,隻能到了醫院問清楚護工事情的前前後後再說。我進了病房,護工看到我愣了一下,我們之前沒見過,我趕緊告訴她是翟毅讓我來的,他去顧安安家裏了。
護工這才點點頭,給我仔細說了事情的經過,她出去之前顧安安跟平時一樣就躺在床上掛水,誰知道回來人就不見了,一開始還以為她去廁所了,等半天也沒見人,去洗手間找也找不到,問護士也說沒看見,這她才給翟毅打了電話。
我翻找了病房裏所有的抽屜櫃子,她的大衣還掛在衣櫃裏,包包也在,隻是拉鏈是開著的,我覺得不對勁,她難道能穿著病號服,手背上還紮著針頭,就這麼跑出醫院麼?我顧不上別的,把她的包拿出來,將所有東西都倒在床上,扒拉了一下,沒有手機跟錢包。
我讓護工在病房等著,如果她回來就給翟毅打電話,我打算出去找找,這大冬天的,如果她一個人溜掉肯定走不遠。我坐電梯下樓,出了醫院打了輛出租,讓司機繞著醫院附近的地方轉轉,看看能不能找到她。
我一直伸著脖子往窗外張望,天色漸漸暗下來,我已經把醫院附近的地方都找過了,卻完全沒看見顧安安的影子。
翟毅的電話打來,說他馬上就到醫院了,我讓司機把車開回醫院,付了車錢,在醫院大門外等翟毅。沒幾分鍾翟毅的車就來了,我鑽進去,一邊係安全帶一邊問他:“醫院附近都沒找到,家裏有人麼?”
“沒有,她的東西都收拾了,但是有這個。”翟毅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條,上麵有幾個娟秀整齊的字——一切還沒結束。
我在溫暖的車裏硬生生打了個冷戰,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還想幹什麼?
翟毅一邊開車一邊安慰我:“沒事的,她或許隻是想嚇唬我。”
回到家裏,我們倆都沒什麼胃口,好在保姆煲了湯,我們喝了些就算吃過了。夜裏我一直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顧安安為什麼會留下這張字條呢?從她在醫院消失到翟毅找到她家的短短的時間裏,她竟然動作這麼快,回家收拾了東西再離開,她不是身體還沒好麼?還是說她早就計劃要走,所以提前收拾了東西,可她進醫院之後就沒有出去過,東西又是什麼時候收拾的?
還有那張字條,每一個字都寫的很工整,完全不像是倉促間留下的,這更說明一切早有預謀,但那天在翟毅公司遇上她,完全是意外啊,她總不會提前知道自己會進醫院吧,這又怎麼解釋?
我越想越覺得疑點重重,顧安安好像親手建築了一個巨大的迷宮,將我慢慢的騙到了迷宮中央,我無論前進還是後退,都看不見她的影子,她步步在我之前,讓我怎麼都捉摸不透。
“還沒睡著。”翟毅將手臂搭在我身上,語氣淡淡的,“在想她的事麼。”
“嗯。”我看著翟毅點頭,“毅哥,我想不通。”
“說說。”翟毅坐起來,靠在床頭點了支煙。
我從那天我怎麼心血來潮要去買彩票的事情說起,一直說到顧安安與我在樓梯間對峙,自己摔下樓,還有今天這一切的不尋常,都一一告訴了翟毅。
“病房我仔細看過了,她除了錢包和手機什麼都沒拿,但是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哪裏不對勁呢,我皺著眉頭苦思冥想。
“她身體狀況怎麼樣,才流產沒幾天,還從樓梯上摔了下去,怎麼能走的這麼快。”翟毅也覺得奇怪。
對了,我知道哪裏不對了!
“病房裏沒有她的病例,什麼都沒有,連張藥費單都沒有,是在你那麼,還是護工收著的?”我抬起頭看向翟毅。
“是她拿走了。”翟毅吐了口煙,“她拿那些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