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安在搶救,翟毅抱著雙臂靠在牆邊,眉頭一直沒有鬆開過,我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我沒有推她,是她自己跌下去的。可當時那個情況,我站在樓上看著顧安安哀嚎卻無動於衷,而那一幕又偏偏被翟毅看見,他會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是會相信我?
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還在昏迷的顧安安被推出來,翟毅立刻過去詢問醫生情況。
“沒有生命危險,不過病人流產了,失血比較多,需要休息。”醫生交待了情況就離開了,翟毅已經給她安排好了病房,我看著翟毅守在麵色蒼白的顧安安身邊,心裏像被插了把刀子,疼的說不出話來。
半晌,我總算緩過氣,低聲問了翟毅一句:“我去給你買點吃的吧。”
“不用了,沒胃口。”翟毅搖搖頭,揉了下發漲的額角,看著很煩的樣子,“你回去吧。”
我鼻尖開始泛酸,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我覺得很委屈,可我忍著,沒有讓它們流出來。
“毅哥,那我先回去了,你也別太累,注意身體。”我咬著牙轉過身,用手捂住嘴,無聲的哭了。翟毅,我害死了你曾經最愛的女人肚子裏那個屬於你的孩子,你該是會恨我的吧。
翟毅沒有說話,我快步走出病房,靠在外麵的牆壁上,再也忍不住,眼淚噴薄而出。毅哥,我沒有推她呀,是她自己故意的,如果我說了,你會不會相信我?
我恍恍惚惚的回到家,不知道我跟翟毅這段時間辛苦建立起來的信任是不是會隨著那個孩子煙消雲散,開門的時候保姆正巧提著保溫飯盒準備出去,我瞥了一眼,她笑的有些尷尬。
“翟總讓我送去醫院的。”她解釋了一句,穿上鞋子匆匆離開了。
我將自己扔在臥室的床上,瞪著天花板發呆,不敢想今後翟毅會怎麼對我。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醒來的時候天早就黑透了,客廳的燈開著,我一咕嚕翻身下床,衝出臥室,沒人,客廳沒有,書房沒有,洗手間也沒有,餐桌上有扣著的飯菜,大約是保姆做好飯之後開的燈。
我悻悻的回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一樣沒有胃口吃東西。
出了半天的神,我去找手機給翟毅打電話,問問顧安安怎麼樣了,還有,他晚上還回來麼?我嘴裏全是苦澀的味道,盯著手機屏幕,遲遲按不下撥出,我好怕翟毅用那種冷漠的聲音告訴我,他今天不回來了,這幾天都不回來了。
我把自己嚇哭了,抱著膝蓋蜷在地上嚶嚶流淚。
忽然有開門的聲響,我趕緊在臉上抹了兩把,立刻站起來,大約是起的太猛,微微有些眩暈,幾秒之後我眨眨眼,翟毅就站在幾步之外看著我,眉頭輕輕皺著。
“毅哥,你回來了。”我很想對他露出一個笑臉,可我真的笑不出來,我低著頭悄悄把還未幹的淚痕抹掉。
“怎麼又哭了。”翟毅走到沙發上坐下,拍了拍他身邊的位子,“過來。”
我挪過去,小心翼翼的坐在他旁邊,他今天肯定已經很累了,我不想再惹惱他,至於顧安安的事,有機會我會解釋的。
“安安,對不起,嚇著你了。”翟毅將我摟到懷裏,下巴抵在我的肩頭。
他跟我道歉了!他沒怪我!
“毅哥,你聽我說,我……”我急急的轉過身麵對著他,我得把話說清楚。
“好了,我知道的,我看過監控錄像了,與你無關。”翟毅的語氣裏什麼都聽不出來,我心裏鬆了口氣,可更多的還是擔憂。
顧安安,你想栽贓我,離間我跟翟毅的感情,可你沒注意到樓梯間也有監控吧。原本我心裏該很痛快的,卻完全高興不起來,她為了算計我已經失去了孩子,我不信都到了這一步,她還會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