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初說要包我,是因為我哪裏像顧安安嗎?”滿心忐忑的問出這話,其實我也挺難受,我不想承認我像某個人,我就是我自己,除了父母誰都不願像。
“嘴唇跟下巴。”翟毅抬起手在我唇上摩挲了一下,“不過現在看起來,卻一點都不像了。”
“那,她現在住在哪裏?”我緊緊攥著拳,手心裏全是汗。我憶起從前翟毅對我說過,他最喜歡我的嘴唇,原來是這個原因。
翟毅說了個地址,口氣很淡,而聽完我心裏卻揪了一下,那好像是本市挺出名的一個別墅區,看來她在翟毅心裏的地位,果然不輕。
“安安,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她……”翟毅停頓了一下,可能在斟酌怎麼用詞,“總之她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你放心。”
我輕輕點了下頭,如果按照她的說法,翟毅跟她也認識了快十年了,這樣的感情如果真的要了斷,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吧。我原本還想再多問些顧安安的事情,比如她到底是個怎樣的女子,能讓翟毅對她牽掛惦念了這麼些年,而這些問題,此時我卻又不願提了。
顧安安的事情,我沒辦法著急,不過有件事情,一直使我如鯁在喉,不問翟毅,我無論如何都不會甘心。
“當初,當初你把我關在Z市的別墅,明明是要我把孩子生下來的,為什麼後來放我走了,又,又……”我說不下去了,眼眶開始泛紅,我總在午夜夢回的時候,朦朧中看到那個畫麵,我被兩個人緊緊架住,小鵬的拳頭打在我的小腹上,我渾身抽搐,浴在冷汗中醒來,麵對丁立的關心,卻無法告訴他我到底夢到了什麼。
翟毅臉上滿是愧疚的神色:“安安,都是我不好,我那時候真的氣暈了,我以為你真的背叛了我。”
我咬著嘴唇,拚命忍著眼淚,原來還是我自作孽,如果我沒有撒那樣的謊,翟毅就不會找小鵬來打掉我的孩子,我從前還抱了些許幻想,總希望打掉孩子是小鵬自作主張,可聽到他親口承認,我心裏如刀絞般巨痛。
“你知不知道,真的很疼。”我仰臉看他,淚水還是忍不住流出來,“你如果直接說你不要孩子,我會聽的。”
翟毅皺了下眉頭,看了我好一會兒:“安安,你在說什麼?我這兩年雖然沒有找過你,也一直在關注你的消息,如果你當初願意把孩子生下來,我肯定會尊重你的意見,除非你不願意,我也一定會去照顧你們母子……”
“等等,你什麼意思,我有點糊塗了。”我抹了把臉,疑惑的看著他,“不是你找他們來的麼?”
“他們?你說誰?”翟毅好像比我更糊塗,完全聽不懂我在說什麼似的。
“不是你找人來的麼!”我覺得腦子嗡的一聲,難道這兩年,我一直都錯怪翟毅了?那小鵬嘴裏的“他”是誰?
“安安,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隻知道當初你去醫院做掉了孩子,難道還有其他事發生?”翟毅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非常嚴肅。
我去醫院做掉了孩子?根本不是啊!我在去醫院的路上,就已經流產了啊!我瞪大看著他的樣子,身體忽然不受控製的開始發麻,心跳變得毫無規律,氣喘的非常急,感覺快窒息了。
誰,到底是誰讓小鵬來的!是誰殺了我的孩子!我的目光已經失去了焦距,我滿腦子隻有這一個問題。
“安安,你怎麼了。”翟毅感覺到我在抖,立刻將我抱緊,“別怕,有我在,別怕。”
我已經無法去聽翟毅的話,我覺得自己快死了,窒息感越來越強,仿佛我的呼吸係統完全失去了作用,嗓子裏發出奇怪的聲響,無論怎麼用力就是吸不上氣。我看到翟毅飛快的按下呼叫器的按鈕,從床上翻下地。
“安安,你別嚇我,安安!”翟毅朝病房門口急急看了一眼,還沒有人來,他直接飛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