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們躺在被窩裏聊天,我們分享著各自的開心事,對於傷心難過的都決口不提。明天還有未知的事情等待著我們,就算有眼淚,也讓它以後再流吧。
第二天陳琳去上班了,我跟童童在家。我特意去買了隻烏雞回來,還買了不少中藥材,打算好好燉一鍋湯拿去給丁立的爸媽。
一上午我都在廚房忙活,中午陳琳回來聞到香味想偷吃一塊,被我發現了各種嘲笑,“童童都沒偷吃”,陳琳才不理,死皮賴臉的硬是剝了點雞皮。我將燉好的湯倒進保溫飯盒,蓋好蓋子,才想起不知道丁立父母在哪家醫院。
“這簡單,我來問。”陳琳打了電話給丁立,那邊居然很快就接了,陳琳就直截了當的問丁立在哪個醫院。丁立有點不太想讓陳琳去,陳琳說是代表我去看的,他才說了具體的病房。
陳琳當然沒去,原本她想請假陪我一起去的,可我沒讓,我怕萬一什麼事都沒有,我去見丁立的父母,她杵在一邊也尷尬。
我換了套看起來比較淑女的衣服,仔細的化了淡妝,提著保溫飯盒上了醫院。
之前已經認為自己準備的不錯了,路上突然想起萬一我去了人家已經吃過飯了怎麼辦,我下了車趕緊又去提了個果籃。走進住院部大樓的時候,我心裏直打鼓,緊張的要死。我這算是自己找上門來見男朋友的父母了吧,人家會不會覺得我一個姑娘家的太不矜持。在電梯裏看到自己的模樣,哎呀,頭發不該披著,應該紮起來,顯得利索點,可我沒帶皮筋,算了,就這樣吧。
走出電梯之後,我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拿出鏡子笑了笑,覺得尺度還不錯,才往病房走去。
還沒走進病房,我就聽到裏麵有個女孩說:“阿姨,你小心燙。”聲音明顯是我在丁立電話裏聽見的那個,很清脆,還帶著點嬌憨。
護士還兼給病人送飯了?
我推開病房門,這是一個雙人間,這時候隻有一張病床上有人,丁立就坐在對麵的空床上,看著一個女孩給一個年近五十的婦人喂飯。病床上這個右手打著石膏的肯定就是丁立的媽媽了,這個女孩,穿的不是護士服!
“安安,你怎麼來了。”丁立看見我立刻就站起來了,臉上的表情不是我想象中的驚喜,而是驚慌。
“阿姨好。”我先跟丁立的媽媽打了招呼,然後把手裏的東西提進去放下,才一臉淡然的轉向丁立。
“我不放心,過來看看。”我直直看著丁立的眼睛,而他卻在躲閃我的目光。
“我燉了烏雞湯,阿姨喝點吧。”我沒管丁立,微笑著轉向他的媽媽,“我跟丁立在一起這麼久都沒來看看阿姨,都是我不懂事,阿姨你別怪我。”
丁立的媽媽臉上表情有點尷尬,我假裝沒看見,打開保溫飯盒,盛了湯出來。
“媽,我跟安安把剩下的湯拿去給我爸。”丁立擰好保溫飯盒的蓋子,拉著我的胳膊就出了病房。
“你來怎麼也不說一聲,不用上班了?”丁立皺著眉頭,壓低了聲音問我。
“你難道不覺得該給我解釋一下,裏麵那個女孩是誰。”我看著他的臉,心跳的聲音非常響,我很怕,但是我在硬撐。
“我跟她沒什麼。”丁立這話說的我都能聽出心虛。我有問他跟那個女孩什麼關係了麼,他根本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我不想再問了,我怕問出什麼我不願意知道的事情。
“去給你爸爸送湯吧,別涼了。”我垂下眼眸,心裏悄悄歎了口氣。丁立,我以為你跟他們是不同的呢,原來隻要是男人,都沒什麼兩樣呐。
跟丁立爸爸的會麵算是比較友好和諧的,他爸爸喝了我的湯,臉上的笑容就沒減過,我覺得我這個賢惠的印象算是留下了。後來他爸爸隨便跟我拉了會兒家常,其實主要就是問問我家裏什麼情況。我沒有父母,隻剩小姨一家還在聯係,這些情況我都如實說了,他爸爸眼睛裏閃過些我看不懂的情緒,不過也沒多說什麼,喝完湯謝了我,就讓丁立陪我出去走走。
我們倆沉默的走在醫院的鵝卵石路上,都不知道給對方說點什麼,每每想開口,又都說不出話。我走著走著就哭了,眼淚順著臉流下來滴在羽絨服的胸前,濕了一小塊。
“安安,我……”丁立話還沒說完,我就把耳朵捂住了。我使勁的搖頭,我不想聽,我不想分手,為什麼每次都是別人把我丟下,為什麼就不能有哪個人好好陪著我。
“安安!你聽我說!”丁立拽開我的手。
“我不聽,你別說,我不聽!”我拿話堵他,不讓他開口,使勁的掙紮,就想把手重新捂在耳朵上。
丁立一把就將我抱住了:“安安,我們結婚吧,我們結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