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你感冒好點沒。”丁立的聲音裏滿是疲憊,聽得我心疼。
“我沒事,你家裏怎麼樣了?”我不自覺的握緊了手機,才回去不到一天就累成這樣,情況肯定不容樂觀。
“我爸媽還好,我爺爺奶奶年紀大了,情況不太妙。”丁立長長歎了口氣。
原來丁立的爸爸開車跟丁立媽媽帶著他的爺爺奶奶一起去走親戚,路上有個年輕小姑娘,不知道是剛學車還是怎麼樣,在他們家車前麵開的特別慢,還有點左搖右擺的,搞得丁立他爸爸又不敢超車又著急。
原本這車開慢點就慢點了,可是丁立奶奶暈車,就覺得難受,讓丁立他爸要麼趕緊停車要麼趕緊超車。高速路上哪能說停就停,丁立他爸就打算超車,誰知道前頭的那輛車突然又擺了一下,兩輛車撞一起了。
如果單單是這樣就罷了,畢竟兩邊車速都不快,撞一起也就是車的保險杠受了點損,好死不死的後麵那輛車沒刹住,硬生生在丁立家車屁股上又來了一下,丁立家的車都快給撞變形了,裏麵的人就更不用說了。
丁立他家裏四個人全都進了醫院,雖說四個人都有有叔伯姑媽們輪流照顧,丁立可是家裏的獨子,這時候哪還能坐得住,何況這路上的事還要追究責任,丁立他爸超車是因為前麵的車輛蛇行,原本責任不在他們這邊,可前麵那小姑娘不知道是哪路神仙,交警居然判丁立家這邊全責,現在他們這邊不僅四個人要住院,還得給人賠償。
我不會開車,對道路上的事情也理不清楚,直覺這肯定是件麻煩事。丁立這會兒恐怕腦袋都疼了,我還是別給他添亂了。
“我這邊什麼都好,你就安心處理你家裏的事,如果需要幫忙你盡管說。”我隻能這麼說了,要是我說我現在立刻過去,丁立肯定得跟我急眼,他那邊的事一時半會兒是弄不好的,萬一假期到了回不來,工作能不能保住都是個問題,我要是也請假甚至辭職,下個月我們真的得喝西北風了。
“嗯,安安,我可能最近顧不上給你打電話,你照顧好自己。”我還想跟丁立說兩句話,至少安慰他一下,他那邊已經有人叫,我匆匆跟他說了句,“放心。”他就掛了電話。
午飯有點沒心情吃了,胡亂塞了兩口麵就回了單位,趕在有人來打擾我之前,我就墊著抱枕趴在桌子上睡了。其實也睡不著,就是閉眼休息一下,至少那些人不會把我叫醒跟我八卦。
下班之後我拿了花趕緊跑,連公交都沒敢坐,就想打車趕緊回去。可晚上下班是高峰期,車哪那麼好打,我在路邊站的腿都快直了,也沒打到一輛車。
“上車。”翟毅總是在最讓我無法理解的時間冒出來,他公司跟我這離得遠呢,這會兒路上肯定堵得很,他怎麼就能在我單位附近,還偏偏就看見我了。
我不想上去,但是我看見有同事正往我這邊走,趕緊拉開車門低頭鑽了進去。
“花喜歡麼?”翟毅看了一眼抱著花的我,淡淡一笑。
我說呢,抱著這麼大一束藍玫瑰,目標可不明顯麼。我現在都不知道用什麼表情麵對他,好像生氣跟堆笑都不合適。
“翟毅,你以後別再整這種事了,我的心髒真受不了。”我苦笑的看著他,“翟毅,翟總,翟大哥,您就不能安生點,這要讓你老婆知道了,她鬧到我們單位來,我以後還怎麼做人啊?”
“不會的,我們已經分居了。”翟毅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不過也沒再多說什麼。
別說分居了,就是離婚也不關我的事,你可別再給我拉仇恨了,我這邊自己的事還拎不清呢,你這不是添亂麼!我很想說你找你的顧安安去啊,可是顧安安這個名字我卻怎麼都說不出口,我沒法不介懷。
翟毅送我回家,車都到樓下了,他忽然又改變主意了。
“陪我吃飯。”翟毅就說了四個字,方向盤一打,我們又掉頭了,我眼睜睜看著越來越遠的樓,內牛滿麵。
我們去了翟毅的房子,保姆正在廚房忙活,主要是今天翟毅臨時起興,我們來的路上保姆才接到電話過來準備,距離吃上飯還得一段工夫。
翟毅拉著我到客廳看電視,他躺在我腿上,表情十分愜意,我想起過去在A市的房子裏,他就特別喜歡躺在我腿上看電視。那時候我多有耐性啊,雖然他不停的換台,我沒法安生看電視,我就看他,我喜歡將指腹按在他頭皮上給他順頭發——就像給狗順毛那樣,反正他也沒意見,感覺還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