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帶著病例跟醫院證明去了單位,將東西交給主管。我幹脆就沒開口說今天也要請假的事,她不會批的。
我還沒坐穩主管就來了,讓我去趟經理辦公室。我覺得奇怪,請假不是主管批了就行麼,經理叫我幹什麼。我有點緊張,一直以來我在單位屬於成績偏差那種員工,上班一個月我就得了慢性咽喉炎,別的員工一小時能接上百個電話,而我大約隻能達到別人的一半,每個月的提成都不算多,我在想該不會是經理要開除我吧。
我在經理的辦公桌對麵坐定,主管轉身就走了,我更緊張了。
“陸安安是嗎?”經理是個不到四十歲的女人,比主管年紀還輕,不過人很幹練,能力非常好。
“嗯。”我忐忑不安的點了下頭。
“你這個醫院的證明和病例,都寫了需要輸液三天,你今天不用打針麼?我聽你的嗓子還沒好。”經理很親切的跟我說話,我有點受寵若驚,但是我依舊不敢放鬆。領導主動讓你休息,如果不是人家想炒你魷魚,就是她腦子抽筋了。
“我還可以堅持一下,這個月的假我已經用完了。”我笑著跟經理解釋。
“公司也是講人情的,你看你身體這麼不舒服,回去休息吧,說話多了嗓子肯定啞的更厲害,還是等病好了再來上班,不用拘束於死板的規定。”我真懷疑我是不是聽錯了,經理讓我別管公司規定回家休息?我今天明明看見好幾張桌子都是空的,她腦子進水了?
“謝謝經理,那我先回去了。”我不管她是不是昨天晚上吃藥沒開燈,我是真的還沒好利索,也巴不得能多休息兩天,我不想病情加重花更多的錢去打針吃藥,現在的醫院著實不是便宜的地方。
我直接去了更衣室,將我櫃子裏的包跟羽絨服取出來,穿戴好就走了。路上我還在納悶,什麼時候單位這麼體諒員工了,以前請假不是都卡得挺嚴格麼,難道上麵有人來檢查?我想不通這裏麵的道道,幹脆不想了,去醫院打針。
我到輸液室沒五分鍾翟毅就來了,還是一言不發的坐我身邊,他今天還帶了雜誌來,好像知道我要來晚一樣。我腦子裏忽然閃過一個念頭,轉頭看他。
“你,跟我單位領導認識?”話說他不是房地產公司的麼,跟我們一個通訊公司怎麼會有關係,但是,除了這一條,我實在想不出還有別的原因,能讓經理突然對我態度這麼好。
“我有認識的必要?”翟毅看著他的雜誌,連頭都沒抬。
“沒有,沒事了。”雖然他這麼說,可我總覺得這事跟他有關,經理沒理由腦子抽筋啊。
“這種事不是打個招呼就可以了麼。”翟毅瞥了我一眼。
你特麼的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啊!我咬了下牙,恨不得抽他一巴掌。紅果果的炫耀權勢麼不是,你就是想讓我知道你在T市是牛逼人物不是。
“你是市長的兒子?”我偏著頭看他,想不出他一個商人哪來這麼大能耐。
“不是。”翟毅合上雜誌看我,“你想知道?”
“誰稀罕知道。”我白了他一眼,其實心裏對他特別好奇。以前我不敢問,怕他煩我,現在我巴不得他煩我,不想看見我,而且我就不願意跟他好好說話,雖然我沒法忤逆他的意思,但是我嘴上還是想討點便宜的。
“我父親在中央任職。”翟毅用很隨意的口氣說了一句,重新打開了他的雜誌。
原來是正經的官二代,怪不得能這麼橫!我心裏鄙視他,是你命好會投胎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忽然沮喪了,就我這麼個沒爹沒娘的孩子,人家跟我一比,還真是讓我仰望的存在。
我窩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後來還是翟毅把我搖醒的,跟我說第二瓶藥就快打完了,讓我清醒一下,省的一會兒出去冷風一吹又受涼。我抬頭一看瓶子,果然就剩個底了,趕緊坐起來搓搓臉。來給我拔針的是第一天那個小護士,第一天見翟毅的時候還矜持著,偷偷瞄兩眼而已,今天眼珠子都快被吸進去了,羨慕的跟我說,“你男朋友對你真好。”
誰是我男朋友啊,你喜歡你拿去啊,你真跟他有點關係試試,你看他家母老虎不抽死你!
我按著針孔,想到明天就可以不來打針,也不用再見翟毅了,心情輕鬆了不少,走路的腳步都輕快了。我以為今天中午翟毅還會讓我去他家吃飯,誰知道他又沒帶我去他家,而是去餐廳吃的,之後又去了家桑拿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