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翟毅依舊抱著我睡,將我的腿搭在他的腿上,我們的姿態跟昨天晚上一模一樣,可我的心情卻跟昨天晚上大有不同。
翟毅睡著的時候我終於敢睜開眼睛,我根本睡不著,滿腦子都是許樂發給我的那張照片,我在黑暗中摸索翟毅的手,他十指上沒有任何飾品的存在,我努力的回想,除了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沒有注意,後麵的日子我清楚的記得,他從來沒有帶過戒指。
難道許樂是騙我的?他就是為了讓我對翟毅產生誤會,所以才弄了個假照片來糊弄我,那戒指其實是他P上去的。可是我想想又覺得不可能,許樂沒必要花那麼大力氣來編造這麼一個如此容易拆穿的謊言。可是許樂又是從哪裏得到那張照片的,他難道認識翟毅?昨天晚上他們見麵的時候完全看不出任何蛛絲馬跡啊!
我越想越覺得腦仁疼,太陽穴突突直跳,我轉過頭去看翟毅的睡臉,他麵無表情,卻依舊能讓人覺得出冷漠。我回憶他對我每一次溫柔的對待,去想他看著我的時候究竟用的是什麼樣的眼神,我並不是一個會刻意去看對方眼睛的人,所以我記得並不是很清楚,我最深刻的印象隻有一次,就是那天他抵著我的額頭看我,眼眸與我距離大約隻有不到五公分,他看著我的那雙眼睛,仿佛兩潭深不見底的寒泉。我忽然覺得悲哀,原來他在露出溫柔表情的時候,卻也不曾用同樣溫柔的目光看我,所有的一切都隻是表麵的,我並不在他心裏。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醒來的時候天早就大亮了。翟毅不在床上,我用胳膊支著身體坐起來,發現床邊放著一把拐杖,長的殘疾人用的那種,我可以暫時用它來替代我無法著地的右腳。
“毅哥,你在嗎?”我將拐杖夾在腋下抓穩,長度剛好,雖然略微有些不適應,但是確實挺好用。
我走進客廳,屋子裏很安靜,玄關處擺著翟毅的拖鞋,我想他應該是出門了。
沒看見他我有點失望,但更多的是鬆了口氣。他不在的時候我可以好好平靜一下心情,總看著他,我做不到。
我給輔導員打電話請假,對方告訴我已經有人給我請過假了,醫院的病曆和證明什麼的都已經遞了過去。肯定是翟毅做的,哪怕我根本沒去過醫院,這些事情對他來說應該根本不足掛齒。
中午翟毅沒回來吃飯,倒是給我打了個電話,囑咐我記得烤紅外線,藥在書房的小冰箱裏,用之前最好用微波爐加熱幾秒。
我沒問他晚上回不回來,我覺得這樣挺好的,他雖然不在,但是他一直記掛著我的事情,處處妥帖仔細,讓我覺得很暖心。
“安安,我是陳琳,你在家嗎?”我正在研究那個紅外線烤燈的說明書的時候,陳琳來敲門了,我支著拐杖去開門,發現門外站著的不止她一個人。
“你還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