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我以檢查為名回了房子,雖然屋子沒辦法回到當初的模樣,至少擦洗收拾的幹幹淨淨,我總算能看出地板的顏色,玻璃也擦了,屋子裏看起來幹淨敞亮了不少,還有那讓我不忍直視的沙發,套子也都拆了下來,我甚至連廚房跟衛生間都轉了轉,角角落落的地方果然是差強人意,但是也隻能這麼著了。
我去了銀行,把所有該交的該罰的全部繳清,原本是想一口氣把房款還完算完,可是我又沒那麼幹,隻剩了三萬出頭的貸款,雖然不多,對我這麼個“窮學生”來說,無疑還是太多了。我沒叫兵兵一起去,我曉得錢財不露白,更不能露給他,而他可能也怕丟臉,所以幹脆沒露麵。
我沒回小姨家,回去了小姨肯定得給我哭會兒窮,我承認我很自私,他們家的事我不想管,其實隻要她能管住她的寶貝兒子,他們家肯定能過的好的多,這事兒也不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
我隻在家裏呆了兩天就走了,臨走前我給我的房卡上存了兩千塊,反正那錢兵兵拿不出來,如果他又沒按時還貸款,銀行會自己把錢劃走的。兵兵要去送我,我沒讓他送,我得坐飛機回去,翟毅還等著我,兵兵要知道我是飛來飛去的,不知道又會打什麼主意。
我給翟毅帶了個小禮物,我知道他什麼都不缺,就是我的一點心意。
回到翟毅給我安排的地方,我丟開行李,把自己扔到床上狠狠蹭了蹭。我現在有種迷茫的感覺,我已經有點分不清到底哪裏才是我的家。家,明明應該是讓人感覺最放鬆,最自在的地方,可是我竟然在哪裏都找不到這種感覺。我把我的親戚當賊防,而明明與我無關的人,卻幫我解決了眼下最大的困難。
晚上翟毅回來的很晚,他喝了點酒,進門看到我的時候有些詫異,可能他也沒想到我這麼快就回來了。我給他倒了茶,幫他換上舒適的睡衣,我覺得我已經不抗拒他了,對於被他包養的事情,我認了,何況他對我其實也挺不錯了。
“給我的?”翟毅一根手指頂著我給他買的小花帽,笑笑的看著我。
“我不知道你去過新疆沒有,所以給你買個紀念品。”我不太好意思,其實能買的東西多了,我都懷疑我當時是不是有點惡搞的意思。
“這玩意怎麼帶?”翟毅往腦袋頂上一扣,好像挺好奇的,“這不會掉下來麼?”
我噗地一聲笑出來,那頂帽子是女式的,那麼鮮豔的顏色還有各種珠子跟亮片,哪個男的會帶這麼騷包的帽子。
但是我不能拆穿自己啊,我一本正經的跟他說:“當然不會,如果你怕的話,我可以給你用卡子別住,你等著啊。”
我找了板黑卡子出來對著翟毅的頭頂一頓亂別,我玩的挺樂嗬,趁他不備還搶拍了一張照片。翟毅要看,我偏不給他看,最後他在穿衣鏡裏看到自己的滑稽模樣才知道被我坑了。
“陸安安,趕緊把你手機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