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希望這隻是一場噩夢,我死死的盯住水麵,等待這個龐然大物現出它的原型——然後,水麵先是蕩開如發絲一般的黑色細絲(事實證明那的確是頭發),然後一張美麗的臉突然湊到我的跟前來。我沒法用語言來形容那張臉的美麗程度,因為這種極致的夢幻的美,是隻有在漫畫裏才能看到的,但是我的內心並沒有充滿對美的讚美,而是在極度震驚下呆住了,甚至很不禮貌地伸出自己的手去摸她的臉,她平坦的胸口(所以應該是他)看看這是不是我自己的臆想而已。可是等我緩過勁的時候,竟見美人詭異的“斯”了一聲,吐出了他又細又長前且前頭開叉的舌頭,不堪重擊之下的我,終於昏了了過去。
他是要吃我嗎?我顫抖地躺在草堆上(原來我霸占的那個山洞是這個蛇妖的老窩)因為我不經允許就邁入他的家?還是他久久沒有嚐過人肉的滋味所以打算把我當做今晚的大餐?
蛇妖上半身是美麗的男子模樣,下半身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蛇的尾巴,所以就算他實在美的有點超過頭了我也沒辦法對他有半點想法——命都要沒了還有什麼好遐想的!
蛇妖的尾巴仍然纏住的我的腰,上半身也像沒有骨頭似的的貼住我的身體,他似乎極舒服的歎息一聲,閉著眼睛好像在打盹。我冷的直哆嗦,因為他的身體冰涼冰涼的,雖然不是冬天,但我一直是這種畏寒體質,即使在溫暖的春季也要穿著毛衣。我又冷又餓又害怕,在晚上的時候終於病了,燒的糊裏糊塗。夢裏麵見到老媽,委屈的抱著她冰涼的手不停地哭,簡直要哭的肝腸寸斷,直嚷著要喝雞湯,然後果真喝道雞湯了,不過味道怎麼這麼腥?溫度怎麼這麼涼?可是全身卻漸漸暖洋洋起來,頭也不痛了……第二天醒來竟然發現還是在那個山洞裏,一雙雪白的手臂從身後抱住我,一顆腦袋枕著我的肩膀。可憐我活了20多年,連男生的小手都沒拉過,卻偏偏被一條蛇給占了便宜去。
病好了,有力氣了,腦袋也漸漸活絡起來,不知怎麼地爆發出一股勇氣,顫抖著手把蛇妖的腦袋還有胳膊搬開,小心翼翼的跳出草堆,一步
一步的躡手躡腳的走到洞口,深吸一口氣,全速狂奔!
但悲慘的是我跑到距離山洞口將近50米的地方一條青綠色的影子“倏”地竄出來纏住我的身體,雙手緊緊抱著我滑進山洞……
如此過了十天,每天都會上演這種戲碼,一次次出逃,一次次被抓回來。漸漸的蛇妖覺得不耐煩了,在十天來他重不曾真正對我露出獠牙,不過在我最後一次逃跑被捕的時候見識到了,我立馬老實了,同時暗想他似乎不打算吃我,或許隻是把我當成暖床的工具?(=
=!)而且這種山林就讓我一個人也活不下來啊,如果這個蛇妖願意養著我得話,那麼暫時留下來似乎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打定主意便強製自己克服對蛇的恐懼心理,不然每次看到蛇妖都冷靜不下的話,這日子也太難過了點吧。
一個月之後,我終於不那麼害怕了(也就是說還是怕),就算這蛇妖握著我的手去摸他的尾巴也不會尖叫著跳起來了。
鎮定下來以後,我開始試著和他交流,我不知道他會不會說話,但既然是妖怪就不能用常理判斷的,沒準他說的一口流利的普通話或者英語呢?可是令我很失望,他既不會講普通話也不會講英語,當然更不會其他國的語言(就算他會我也聽不懂啊!)隻會發出蛇類的“嘶嘶”聲,我每次聽到這種不屬於人類的語言,就覺得脊背發寒,但還是試著用肢體語言與他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