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層紅綃掩映間,勾勒的屋內更加妖嬈,可雲嬈煞白的小臉卻顯得有些滲人。
墨雲生橫抱著雲嬈略顯的瘦弱的身軀快步穿過紅綃,腳步有些慌亂急促,卻又掩飾的很好,無人看出。
一名身著朱紅色色金絲錦衣男子正端正立於大殿,手裏提了個紫檀木質地的木箱子,頭發盤起,衣著精致,正是當朝人稱醫術精絕,妙手能回春的南太醫,南錦仁。
“王爺。”南太醫上前微微俯身喚道。
“嗯。”墨雲生頷首。
南太醫看了眼麵色煞白的雲嬈,輕蹙了蹙眉頭,又對墨雲生放小聲音道:“王爺這樣護著雲二小姐恐怕...”
南錦仁話未說完,墨雲生便身形微動,將雲嬈放在軟塌上,動作輕柔仿佛嗬護摯寶一般,又放下床頭的紅綃,遮掩住雲嬈精致的小臉,遮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一小節藕臂。
南太醫見狀略好笑的瞥了一眼墨雲生,但在觸及眉目清冷的墨雲生冰冷深邃的眼神後又飛快收回視線,開口詢問:“看雲二小姐剛剛麵色,應該是中了毒,加上人又虛弱,才會煞白如紙,精神奇差。”
“無論如何,治好她。”墨雲生薄唇輕啟,麵色清冷,姿容似雪,即使發絲有幾分淩亂,但由內而外的氣質總如九天神邸般清絕高貴。
“放心,不是什麼堅頑的病。”南錦仁目光有些戲謔。又轉頭在雲嬈手上搭了一小方帕子,隨即拂了袖子伸手覆了在雲嬈藕腕上,隔著一層帕子細細把脈。卻不忘回過頭對著墨雲生戲謔一句:“怎麼樣?這下可以了嗎?”
墨雲生不語,恍若未聞,隻定定的看著床帳紅綃,透過裏麵仿佛能看見那個能讓他心疼,讓他憔悴,讓他失態的小人兒。
南錦仁見墨雲生不語,又回過頭繼續把脈,良久收回手起身。
“如何?”墨雲生問道。
南錦仁不答,勾唇笑道:“舍妹最近無聊,日思夜想,想著王爺去陪她鬥蛐蛐呢。”
墨雲生微微斂眸,遮住深邃又漆黑的眸子:“知道了。”
“嗬。”南錦仁輕笑一聲,回眸看了一眼躺在床帳裏的雲嬈,開口道:“需要針灸逼毒。”
“嗯。”墨雲生應了一聲,又道,“會不會疼?”
南錦仁好笑的走過來抬手拍了拍墨雲生的肩:“針灸逼毒肯定疼,怕她疼你替她受?”
墨雲生眉頭輕蹙微微閃身避開南錦仁伸過來欲拍他肩的手,眸底深邃漆黑,如黑洞一般深不見底,卻仿佛有著鑽心的疼,薄唇輕啟:“什麼方法?”
南錦仁沒拍著墨雲生,隻得悻悻收回手,問:“什麼什麼方法?”
“替她疼的方法。”墨雲生又補充,眉目清冷,淡雅如風,姿容似雪。
“不會吧?你還真要替她疼?”南錦仁微微訝異隨即恢複平靜,見怪不怪。
“放心吧,我盡量讓她不疼。”南錦仁邊取出細長的銀針邊道。
南錦仁取完針坐到床邊,將銀針刺進雲嬈皮膚,頓時豆大的黑紫色血珠大粒大粒滾出。
放完一處的血又去放另一處的血,南錦仁神色凝結,緊緊盯著,約莫幾柱香過後,才放下針,道:“可以了。”
南錦仁趁墨雲生去看雲嬈,飛快擦拭掉額頭的細汗,不留痕跡。
“毒已經逼了大半,還有些殘留的毒素,我待會兒開幾個方子,讓她一日三服,近期好好休息。”南錦仁囑咐。囑咐著拈起筆來書下幾張藥方遞給一旁的溫叔。
溫叔接了藥方就退下抓藥去了,沒有多說話。
“好了,我得回去了,不打擾你倆了,舍妹還等著我呢。”南錦仁微微勾唇,“還有軒轅朗明那邊,得抓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