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許向陽,今年18歲。
九年前,我還叫許安然的時候,我擁有過一個哥哥。
我三歲時,他七歲。
那天是我生日,爸爸帶回來一個哥哥。我站在媽媽身後,緊緊抓住媽媽的手。我不明白,為什麼媽媽在聽到這個小哥哥要住在我們家時,手心突然涼了。
我看著他,聽見爸爸叫他,許傑。
我鬆開媽媽的手,搖搖晃晃地走向他。他伸出手,拉住了我,露出了一個明朗的笑容。
“阿傑哥哥,好看。”
我九歲時,阿傑哥哥被一群人帶走。
我看著阿傑哥哥被拽著上了車。我哭著想抓住阿傑哥哥的手,卻被媽媽攔在身後。
我蹲在地上,從車後窗裏看到阿傑哥哥,他回頭對我笑。
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他。
一個月後,我和爸爸媽媽出門時遇到了了車禍。
爸爸出門前穿好了最昂貴的衣服,笑著說我們要去見一個人。
可是,那卻是我最後一次看到我的爸爸媽媽。
他們坐在車裏,滿身鮮血,眼裏充滿著遺憾的神情,回頭對我說:
“不要怕。”
當我再次醒來時,我躺在醫院。
舅媽和舅舅圍在我身邊。看到我醒了,舅媽苦笑著說:“安然,可憐的孩子。以後你跟著我們吧。”
舅媽帶我去了她家。小表哥也對我很好。
不久後,舅媽給我改了名。
許向陽。
舅媽說:“安然,安然,何來的安然?就叫向陽吧。記住,向陽,以後不管遇到什麼,都不要仇恨,你要一生樂觀幸福的活著。”
我點點頭,卻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直到後來,我才發現,我一直陷在一個巨大的陰謀中。
自從車禍後,我就失去了從前的記憶。
醫生說我是完全喪失了以前的記憶,可是隻有我明白,我隻是不願想起。
我沒有想記起它的念頭,有一種強烈的抵製情緒在我腦海裏蔓延。
它一直在對我說,“等你能接受了再想起吧,現在隻會讓你,萬劫不複。”
小表哥對我很好,每天帶著我出去玩。
我認識了他的朋友,晨敘。
晨敘跟小表哥一樣大。我一直把晨敘當哥哥看待。
看到晨敘的笑容,我腦海裏漸漸浮現了一張臉。
可是卻跟晨敘不一樣。
雖然也是笑著,但是卻感覺到濃濃的悲傷。
他的笑容在我腦海裏一圈一圈的勾勒,卻很模糊。
他的笑容使我感到溫暖卻悲哀,兩個毫不相幹的詞,卻意外的融合。
我想他是一個對我而言,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他到底是誰呢?
我誰都沒告訴。
我在舅媽家住了九年,直到我十八歲時考上了國內有名的a大,我才搬回到了自己家。
我踏進這個本該幸福快樂的家,卻感到陌生與淒涼。
看到桌子上的照片,我記起了爸爸媽媽。
但是那張笑臉卻怎麼也記不清他是誰。心裏就好像少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
等到後來我們再次相遇時我才明白,那是一個與我糾葛了一生,是一個我不該愛,卻深愛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