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那個男人。
包括,她。
但是,他醉得夠厲害,根本不管那些目光,他貼近酥金金的耳朵,悄悄和她咬耳朵,“我告訴你個秘密,別對別人說……其實,我沒人要,小磊也沒人要……”
酥金金一震,沒想到是這個答案。
隔了好幾桌的位置,那個清俊的男人,已經調回目光,展岩所謂的那個“朋友”,也顰了顰眉頭,轉回身。
“是不是你太要強了?”酥金金擔憂地問。
她了解展岩,清楚他的自尊心有多強。
他搖頭,“不是……我才不笨……”打了酒咯,傻笑,“我心明如鏡著呢……就算我告訴她,我肯負責,也隻是把尊嚴給人踩踏而已,沒有結果!”
“不過,遲早有一天,我會放下的,我行的——”他喃呢。
她心疼,又摸摸他的頭,“十點了,我早點送你回酒店休息?”太心疼了,不想聽了。
“十點?”他抬起醉眸,環顧一下四周,醉到有點不知身居何處的感覺。
他重重拍一下額,“呀,十點了?我的小磊要聽爸爸彈鋼琴了!”
“兄弟,你還會談鋼琴?不帶這麼嚇唬人吧!”酥金金苦笑。
“你今天有耳福了,老子上去彈一首給你和小磊聽聽!”
說完,他跌跌撞撞的,長腿一邁。
……
“你認識那位展先生?”她的坐立不安,頻頻遊神太明顯,段馭辰終於忍不住,吞吞吐吐地問。
“啊!”她回過神來,聽清楚他的問話,刷得一下,臉色全白了,“沒、沒、沒,我和他不認識!”
她這種過激得反應,讓段馭辰說不出話來。
隱隱得,更不安了。
她的態度。
還有,名片夾裏,展先生的名字。
一個事實的真相,開始呼之欲出,隻是——
既然,她說不認識,那麼,他不想去懂。
突然,有人腳步不穩得向台中央的鋼琴走去,酒吧的歌手介紹著來者,他還滑稽得一隻手按胸,鞠了個躬,“我想彈一首歌,送給我親愛的寶貝——小磊小朋友!”
周遭熱烈的鼓掌聲一片。
雖然,台上的醉漢,一眼也沒有多掃她,但是寧夜覺得,她全身都開始冒冷汗。
他是存心的!
寧夜小手成拳,用力克製,才能讓自己在馭辰靜默打量的眼神下,不發顫。
台上的人,他將酒精作用下,並不靈活的雙手擺上琴鍵,閉上眼,安詳著眉頭,全神貫注,慢慢彈起:
一閃一閃亮晶晶
滿天都是小星星
掛在天空放光明
好象千萬小眼睛
太陽慢慢向西沉
烏鴉回家一群群
星星眨著小眼睛
閃閃爍爍到天明
……
即使已經練習了十來天,他生澀、不太靈活的雙手,還是彈得有點吃力,很笨拙,勉強才能應付旋律,甚至在裝飾音時,旋律走了樣,有些零散到可笑。
酥金金先鼓了掌,大聲吹了口哨,“嘔耶,棒極了——”
所有觀眾們,也笑了。
一曲完,他站起來,突然對著話筒,大喊一聲,“小磊寶貝,晚安!”
完全在撒酒瘋,他一定是故意的!
寧夜扶額,有種無語的感覺。
他喝這麼多幹嘛,真——
讓人無措,讓人心驚,讓人難堪。
桌子底下,她難自禁得撫撫自己的小腹,有點惱煩。
更沒想到的是,馭辰突然站了起來。
她被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