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醫院和王阿姨通知她,病人無緣無故消失了。
她慌成一團。
顧不得請假,她就開始到處找他。
醫院、家裏,被她通通翻了個遍,近中午的時候,她終於在他上班的地方,找到他。
“你幹什麼?你瘋了,你跑來上什麼班啊!”她見到他時,一口氣簡直提不上來。
她急得心髒都快跳出來了,他居然挺直地站在那,一臉平靜地做生意,隻是,削瘦異常的身體看上去更加脆弱了。
“我答應老板做完這幾天。”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沒有一絲生氣。
做完這幾天,是什麼意思?她諤然。
有新的客人來,他腳步虛浮,卻馬上迎了上去,留下她一人。
“他不是被個富姐包養了嗎?怎麼還來上班?”後麵傳來竊竊的訕笑聲。
“真的假的?”
“千真萬確呢,那天我還偷聽到,那個富姐讓他陪她一夜,他點頭答應了!”
“最後,人家拿了張支票給他,定好一起過白色情人節!不知道那晚,他要怎麼被人家SM呢?不過十萬一夜呢,即使被SM到進醫院,也值,對吧?!”
即妒又羨又幸災樂禍的聲音,哈哈大笑著。
他們根本就不顧忌的討論,讓寧夜雙目膛呆,整個人都凍住了。
十、十萬……
“段馭辰,你告訴我,那十萬怎麼來的?!”她箭步上前,再也克製不住的吼道。
老天!殺了她吧!
他正在用輕弱到不象樣的聲音和客戶介紹著家具,被她猛得往外拉,差點踉蹌。
他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她的身後,那一張張猴樣的嘴臉,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
門口,他還是用力拉下了她的手,“你隻要拿走你的錢就可以了,其他事情,你不用管我。”
“我怎麼能不管你呢!”她衝口而出。
他用身體去換十萬塊,還她的債?她怎麼能做到心安理得的不管呢?!
“你不是說,你沒打算和我重新開始?既然這樣,我對你來說,已經是路人,你還需要關心我嗎?!”他的俊臉還是那麼死灰一片,隻是清眸隱隱閃爍著痛苦。
“你為什麼要這樣想?!我真的不需要那筆錢了啊!”她也覺得好痛苦,為什麼這麼簡單的事,要變得這麼複雜?
“寧夜,你為什麼不在乎那筆錢了?”他輕輕地喘了口氣,虛脫似地依靠在店門口的牆上。
為什麼,他隻是想找回她,隻是希望她再給他一次機會,要這麼這麼難。
她的手機,在響。
是展岩在打過來問她,有沒有找到人。
她不接,不想接。
但是,他卻笑了,慘涼涼地,“我知道你為什麼不在乎那筆錢了,因為,你現在的男朋友,很有錢……”
昨天晚上,他有向王阿姨打聽,聽說對方是獨子,父親有間公司起碼值幾千萬的資產,每一年盈利豐厚。
她的男朋友確實不是富豪,但是,有錢人三字,當之無愧。
她說不出話來。
“真好呢,你以後都不必為經濟擔憂了,不用跟著我,再節衣縮食……”他的聲音越說越輕,好象有一種心灰意冷的蒼涼。
她心痛地快喘不過氣。
不是這樣的——
“他能給你買iPhone手機,能給你買新衣服,能給你買好多好多奢華的東西,甚至能大方到給你前男友買酒單,請看護……”他越說越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