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這樣,沒有當場回撥過去?”展岩把小綿羊停在路邊,拉掉自己頭上的安全帽,轉過身,難以置信的問。
每天三個人的“約會”完畢以後,他都會載她回家,久而久之,他的小綿羊後箱多了一頂女式安全帽。
她鬆開已經自然就搭在他腰上的手,也取下安全帽,長長的籲一口氣,“沒有,我擔心是自己神經錯亂,敏感過度,如果隻是他睡著了一不小心按到了通話鍵,那麼我回撥過去,不是很可笑?而且,如果他同事真的生病了,被我這一鬧,人家還怎麼休息?”
她考慮的事情太多太多,以至於早就掩埋了自己心底最真實的衝動。
“但是,也有可能你這一‘鬧’,剛好打擾到他和哪個女人辦‘項目’。”展岩唇角一撇。
傻不拉幾,幹嘛這麼替人著想,怪不得會被人欺負到死!
“不會。”她否決,直覺相信。
“他早上回來的時候,你又問了他一次,確定是在男同事家?”他莫名,有點火大了。
不管是不是男同事,舊城區的治安都不好,特別是他們那一帶,居住的民工特別多,三天兩頭有打架、強。奸案,一入夜還有猖妓當街拉客,把一個女人丟在家,象話嗎?萬一要是出事了怎麼辦?
“是。”她點頭。
“你就這麼相信他?”他又問。
她歎口氣,“在一起這麼多年了,他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了解?他不花心,也不會做過火的事情。”
“那你在不安個什麼勁?!”他一語拆穿。
是啊,她在不安什麼?她說不出來。
“他突然說,他愛我。”她一臉茫然的告訴他。
怎麼聽起來這麼混蛋啊?很象男人做了心虛事,隨口安慰家裏女人的那種調調。
“他從來不會這麼肉麻。”她煩躁,又不知道該表達什麼。
“有男人對你說I LOVE YOU,你還不開心?”展岩是真的不懂女人的心,怎麼就這麼複雜。
開心,她開心。
但是,這種開心,不真實。
“或者,你想說,他怕你誤會,故意把女同事說成男同事?”腦袋一轉,他說出她的心裏話。
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自己的直覺,直覺告訴她,那天半夜的那個電話很蹊蹺。
她沒有任何可以說心事的人,但是再憋下去,她胸口堵得喘不過氣。
“為什麼不幹脆問清楚?”展岩覺得兩個人相處,坦城很重要,不要猜來猜去。
她問過。
但是,男友在愣了幾秒以後告訴她,電話是怎麼撥出去他也不知道,應該是睡著了。
“這幾天,他還一直在‘上課’?”
“是。”她沉重地點頭。
“從星期一上到星期天?”展岩又問。
“是。”
“我還真沒聽說過,哪個培訓班的課程這麼可怕。”展岩輕笑,不得不“真相”。
笨女人!這男人的謊話橋段太次了。
她臉色刷白了一下。
“要不要我幫你去弄個衛星跟蹤器,看看他到底在搞什麼鬼?”他建議。
玩儀器,他很在行。
但是,她搖頭:
“我覺得,兩個人如果在一起,彼此一點也不信任,又有什麼意義?他不僅是我的男朋友,也早已經象我的家人,如果我對自己的家人也處處懷疑,還有生活在一起的必要嗎?”
自己的家人。
聽到這幾個字眼,展岩有點“舊病”複發的征兆,覺得胸口,又悶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