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烈一回府就從管家那得知,這幾日一直纏著他的女人今日去找了王妃,學起了古箏來。
南宮烈聽後,淡淡的說:“無妨,讓她折騰去好了。”
管家聽後,不禁嘴角抽搐,如果真讓她這般折騰下去,估計這王府裏沒過兩日就會有一大批人榮升為瘋子了。
“怎麼了?”南宮烈見管家一反常態,道也是有些好奇的問道。要知道這管家是十年如一日的板著一張臉,從未見過他的臉上出現過什麼痕跡。
管家憂心忡忡的看著南宮烈,過了許久方才狠下心道:“奴才鬥膽請王爺以後禁止樊夫人碰琴!”
南宮烈皺了皺眉頭,“她又惹了什麼麻煩出來?”
“樊夫人的歌聲著實是優美,可是她的琴聲當真是讓一眾奴才等人歎為觀止,皆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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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光著腳丫在樹上唱歌!好多事物全被縮小了,心裏不想放的就去了,算了,讓太陽把臉龐曬得紅彤彤,想要吹著口哨,在樹上唱歌,遙想開往遠方的火車,可以那麼輕快的穿過山洞,當樹上還很空你要不要陪我!……”
當南宮烈一身怒氣踢開樊瀛所在的院子的門的時候,一陣輕快的歌聲傳入他的耳中。這個聲音裏有著無法去言喻的歡快,還有那絲絲靈動,讓人聽後不禁想一探這聲音的廬山真麵目。
隨著聲音望去,在一株偌大的梨花樹的樹幹上坐著一個身著紅衣,光著腳丫子,笑的好不歡樂的女子。
那潔白的花瓣隨風飄落,伴著她的歌聲在空中飛舞,猶如是一場幻境,以為自己誤入了仙境。
有些許蝴蝶悻然是被這如此美妙的場景所吸引,輾轉來到梨花樹間,紛繞在那紅衣女子的身畔,為她翩翩起舞。
而那紅衣女子揮手與蝶絞纏,靈眸一轉,那本輕快的聲音變的堅韌又決絕,且那張本平凡的臉上泛著肆意妄為的光彩。
“興高采烈的破蛹,華麗新生的衝動,尋找燦爛禁地的,美夢。主宰愛情的是誰?奮不顧身的撲火,就算輪回隻為寸托……你是火,你是風,你是織網的惡魔,破碎的燕尾蝶,還做最後的美夢,讓我短暫的快樂很感動。”
樊瀛透過那錯綜複雜的枝椏望向那藍白交尖的天空,一陣落寞。
這裏的天空與那裏的天空,到底有哪裏不同呢?
隻是時空不對?人物不對?還是這裏本就是她的一場夢呢?
這麼多年來,她醉生夢死,不過是已經習慣用那些酒精麻痹自己的一些思維。活著有時候糊塗點便是幸福,但奈何,她還是逃不過心裏的那根弦。
唱著別人的歌曲,訴說的卻是自己的心事。
院子裏的人都已是習慣每日聽聽樊瀛唱唱小曲,通常都是一邊聽著一邊做著手中的工作,有時候甚至是還能哼上幾個小調。
而這院裏的人也漸漸的對與這個眾人皆認為的淫婦有了好感,對她也不再像剛開始那樣的排擠。有時候這院裏的老媽子還會和樊瀛嘮嘮自家的那些家長裏短。
梨花片片情不自禁遺落到南宮烈的身上,低頭伸手撩去肩頭的梨花瓣,再抬眸,他神色清明,已不見那瞬間的癡迷。
“你道是好閑情逸致。”
樊瀛冷不丁被清冷的聲音換回了神智,轉頭垂眸與他黝黑的目光交接,隻覺他言辭間裏帶著太多的譏諷之意。
恍惚的看著這個與她有過一夜雨露的男人,心冷不防的一緊,淺淺的笑開道:“妾身這廂有禮了。王爺才是好興致,怎麼想到來我這梨花小築了?”
其實不用多問,也知道,定是興師問罪來的。不過樊瀛可沒那麼笨,會傻傻的自己上門認罪。
南宮烈嘲諷的笑道:“你的那些小伎倆去騙騙小孩子還差不多,本王警告你,這裏是醇親王府,可不是三王爺的府邸,還容不得你撒野!”
樊瀛一怔厄爾,她這是潑婦罵街了?還是當眾跳脫衣舞了,怎麼就撒野了呢?就說這古人啊,總是不能把話說的明明白白,非得要咬文嚼字,也不覺滲的慌。
輔一開始,在南宮烈見到堇色那蒼白的小臉後,心中的怒氣便一下子串到了全身,本想是來興師問罪,且給她點顏色看看的。可剛剛,他也不知是怎麼了,竟沉醉於她的歌聲中,忘記了自己本來目的,繞有興致的開始聽她唱起歌來,漸漸的那些怒火也被撫平。
“哼,你不是想要學琴嗎?那就如你所願!”南宮烈壓抑心中因為被攪亂怒氣的不自在,冷哼道。
坐在高高的枝椏上,望著那離去的寬闊背影,樊瀛原本淡笑著的臉,再也維持不住往昔的雲淡清風,一陣黯淡。
這次她看樣子是偷雞不著反倒蝕把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