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了嗎?前台的那個收銀員做完這個月就辭職不幹了。”
“是那個見誰都樂嗬嗬的打招呼的小女孩嗎?”
“對,就是她,性格挺開朗的。”
“我看她在這幹收銀員挺開心的,怎麼突然就想要辭職了呢?是不是覺得在這做收銀員沒前途沒發展,跳槽到其他公司啦?”
“才不是呢,你沒看出來她有什麼異樣嗎?”
“我沒看出來呀,快跟我說說,怎麼回事呀?”
“我也是聽別人說的,那個小姑娘懷孕了,說是要回家鄉去奉子成婚。”
“天哪!那個小姑娘看著也就二十歲,噢!我想起來了,那天我去洗手間看到她在水池那嘔吐呢,我問她怎麼啦,當時她還掖掖藏藏的說自己犯胃病了,也就這幫90後小丫蛋子能幹出這些不知廉恥的事情,我那天看新聞說90後……”
文卉路過前廳穿過廚房上樓梯朝裏間的辦公室走去,兩個正在洗菜的阿姨停止了議論,文卉登上樓梯走進辦公室砰的一聲關上門,兩個洗菜的阿姨繼續剛才的話題。
“剛才從咱們身旁路過的那個小會計也是90後,一天天拉著一張臭臉,見誰也不大招呼,也不知道她家長是怎麼教育她的,這麼沒有禮貌,也難怪會計主管不待見她,經常能聽見會計主管訓導她,誰看見她那張苦瓜臉都會氣不大一處來的,現在這些90後的孩子都一個德行……”
“阿姨,您怎麼能一棍子打翻一船人呢?90後怎麼得罪您啦?每個人走過的路經曆的事情都不相同,您又沒有經曆我們這些90後所經曆的事情,有什麼資格對我們指手畫腳呢?既然您用年代的眼光將人們分成三六九等,90後有嬌慣任性的富二代,您那個年代就沒有嗎?90後現實實際,我們90後也不是生下來就這麼現實呀?那些活在虛幻世界的人每天做著白日夢的人就很棒啦?我們隻是頭腦清醒的清楚明白自己想要什麼,那些在馬路邊假裝摔倒的欺詐別人的可不是我們90後。每個年代的人都有那麼一兩個敗類,可大部分的人都是一樣的善良,您不能以偏概全全盤否定我們,我們九零後也沒有帶有色眼鏡看你們這代人呀。阿姨,您說說我說的在理不?”晟睿仗義執言憤憤不平道。
晟睿的一席話說的兩個洗菜的阿姨啞口無言,專注於手上的青菜。看到晟睿走遠了,不服氣的說:“看看這幫九零後們,還教育起長輩來了,給他們厲害的。哼!”
漫天飛舞的雪花漸漸消失在地平線上,太陽公公從一層層烏雲後麵探出腦袋,溫暖的陽光照耀在厚重的外衣上麵,地麵上積滿了疏鬆卻幹淨的白雪,過往的行人將潔淨的雪花踩在腳下發出子嘎子嘎的聲音,回蕩在靜謐的小路上。我們經曆的那些傷心的苦澀的流淌著鮮紅的血液的傷口,化作一滴滴熱淚從眼眶湧出,掉落在堅實卻冰冷大地上,最終慢慢變得堅強獨立勇敢無所畏懼,包紮起傷口,擦幹淚水,昂首挺胸的向前邁著步伐,將四周射出的鋒利的刀劍甩在一旁,目視前方朝目的地進發。
文卉在網上學會了做三明治和意大利麵,比炒菜煮湯要簡單多了,文卉想要有一個朋友來品嚐自己剛剛學會的廚藝,分享自己成就感帶來的喜悅,翻開電話簿才發現活了二十幾歲竟然一個朋友都沒有,黑了屏的手機映射出自己的白皙的臉,對著手機裏的自己嘲笑起來,文卉渴望有三兩個好友,空閑的時候坐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逛逛街,同時卻恐懼交朋友,害怕付出的真摯的情感再一次被朋友無情的踐踏,文卉沒有辦法讓自己交一些場麵上的朋友或者是酒肉朋友,文卉覺得隻有交心的友誼才能稱作朋友,一個人的世界縱然孤單可是卻可以避免被傷害,文卉矛盾著壓抑著束縛著自己的情感,曾經張開雙臂擁抱友情的文卉卻被友情直麵刺過來一把鋒利的刀深深的紮進心窩裏,雖然現在傷口已經結疤,可現在文卉依然緊緊抱著雙臂擋在胸前,連抬起頭向閃著光芒的友誼望上一眼也不敢。文卉想到:“長這麼大還沒給父親做過一頓飯呢,雖然也沒吃到過父親做的飯,但是父親並沒有不管自己呀,爺爺去世後上班之前的生活費一直都是父親給的,每個月的生活費雖然不多但卻從來沒有斷過。”文卉知道繼母一直在阻攔父親給自己寄生活費,父親夾在中間也十分為難。文卉拿起手機撥通了父親的電話號碼,電話接通後一個女人的尖銳聲音說道:“文卉你又找你爸爸幹什麼呀?你都已經自己上班賺錢了,你爸爸沒有義務再繼續給你寄生活費了,文卉呀,你也該懂事了,不能總跟那些狐朋狗友一起揮霍金錢,家裏什麼情況你也清楚,我兒子你哥哥也到了快要談婚論嫁的年紀了,現在這個時代,男女比例嚴重失調,能夠交個像樣的女朋友不容易,要花錢的地方多著呢,待會兒我和你爸爸還要去見女方的父母,你哥哥催我了,我不跟你說了,你自己好自為之,不要總想著不勞而獲伸手往家裏要錢。”掛下電話文卉咬牙切齒的說:“你兒子跟我爸爸沒有血緣關係,還經常伸手衝我爸爸要錢呢,誰不勞而獲呀。誒呀,怎麼把正事給忘了呢,給爸爸打電話是要讓他嚐嚐自己的廚藝孝敬他老人家的,都給氣糊塗了。”文卉正要再次撥通父親的電話號碼,轉念一想,父親要去和繼母的兒子的女朋友的父母見麵,那應該會去高檔餐廳吃飯,怎麼會稀罕自己做的飯呢。正要拿起晟睿送的《撒哈拉的故事》看看裏麵的內容,聽到輕輕的敲門聲。